“行吧,咱们先回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许惊鹤: “孟柏呢咱们不等她了”
“不用,她有人陪。”
与此同时, KTV二楼,孟柏发出感叹: “太牛了!”
看着光头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就觉得很爽,虽然对他的惩罚完全不够。
缪白看她一眼, “再去弄张茍”
孟柏当然答应下来, “行啊!弄死他!”
这个“死”字是咬着说的,可见她有多恨张茍。
这边张茍正在阳台打电话,听起来挺不高兴的样子。
“是啊,他突然就吓晕了,兄弟们正来兴致呢。”
还是不清楚光头突然吓成那样是什么个情况。
云里雾里的。
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对,我们送医院去了,他最近可能是太累了。”
寥寥几句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茍站在阳台吹风,挺闲的模样,甚至摸出一根烟来抽。
看来他对所谓的老大也不是很关心。
身后突然有人轻声叫他:
“张叔叔……”
张茍整个人僵住,手里夹着烟没敢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叔叔,你还要带我去城里买衣服吗”
是叶虹的声音。
张茍皱了一下眉头,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
他猛吸一口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熄。
妈的,今晚酒喝多了,是幻听。
叶虹早死了,还叫什么张叔叔。
“张叔叔,你还想摸我吗”
叶虹的身影在张茍面前一晃而过。
张茍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开口大骂: “他娘的别来这套啊。”
“张叔叔……”叶虹轻柔的声线夹着哭腔,嗓音渐渐撕裂起来: “你害我好惨啊,好惨啊。”
只听到声音,却不见身影。
张茍后退一步,左顾右盼,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喝酒过度了。
结果好巧不巧,视线落在对面的楼房上,楼听一道身影一坠而下。
砰——
叶虹与地面碰撞出鲜艳的颜色。
真实到让张茍想起了那个早上,那个花坛,他甚至闻到了血腥味。
他趴在阳台往下看,操他妈的,见鬼了。
他发现叶虹正躺在地上对他笑。
叶虹唇角上扬的同时扯着尖细的声音说: “每天晚上我都看着你,你,睡得着吗”
张茍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截,一下子撞进一个人的怀抱里。
是GM工程的同事。
“张哥,你咋了”
“见,见鬼了。”张茍脸白得像纸, “他妈的这地方不干净。”
男人困惑地看他一眼, “你看见啥了”
看见啥了。
这不能说。
事因他而起,他怎么可能说出叶虹的事。
那男人也没当回事,只是拍了拍张茍的肩膀, “得了,今晚咱们都喝太多了,走吧,散了吧。”
这时夜风拂起,一阵凉风吹来,吹得张茍浑身都冷。
他不敢往后看,哪里都不敢看,唯恐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亏心事做多了,夜路走起来脚都是软的。
*
已入深夜。
周安一行人提前回家了。
浅浅吓了张茍之后,孟柏和缪白才折返。
孟柏说: “看他刚刚吓得那狗样,感觉下一秒就要尿出来了。”
缪白点点头, “他是做了亏心事,叶虹的幻象才能让他这么大的反应。”
“叶虹就是他害死的,他看到叶虹跳楼的画面,那脸白得。”
孟柏把玩着手里的相机,将先前的录像内容一遍遍拿出来看。
“今晚收获挺大的。”孟柏侧目看向缪白, “多亏有你。”
要是没有缪白,这一切都免谈。
缪白点头, “这个录像,隔天你拿一份给你的数学老师。”
孟柏顿下脚步, “给她你确定”
许芹现在是敌是友都不确定,缪白怎么会冒然做这样的事。
缪白点头, “我确定,她不是坏人,放心给就好了。”
孟柏放不下心,补了句: “你确定吗许老师有个弟弟叫周一正,挺奇怪的,我不是很喜欢他,总觉得怪怪的。”
“我确定。”缪白语气非常坚定, “你不喜欢她弟弟没关系,但把录像给她就好,相信我吗”
孟柏不相信许芹,更不相信周一正,但她相信缪白。
缪白说的一切她都信。
“那这些内容,我要不要备份一下”
“要。”
“好,我都听你的。”孟柏将相机又收了起来,又问: “所以你送我相机的时候,是不是就打算用它来做这个”
缪白回答非常直白: “对。”
“喔。”孟柏有点低落,小声嘀咕: “所以这也不算是我的生日礼物嘛……”
声音特小,但缪白肯定能听到。
“是送你的礼物啊,怎么还不高兴了呢”缪白笑着看她,语气像是安抚小朋友似的。
“也不是不高兴吧。”孟柏心里自我攻略, “也还好,也没有,高兴的,你送的什么我都高兴。”
“那块手表——”缪白表情挺认真, “你才是要好好保存,它跟了我很多年了。”
“那当然了,我压枕头下的,以后你不陪我睡觉的时候我就抱着它睡觉。”
缪白被逗笑, “抱着睡觉,那倒不至于。”
“这样会有种和你更亲近的感觉嘛,你不懂。”
不懂吗。
缪白好像是懂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突然的沉默让周围的风声变得好清晰,两人并肩而行,影子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孟柏朝缪白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小声感叹: “今晚你真的好棒啊,你就擡擡手指的事情,看起来很简单,我却被惊得一愣一愣的。”
她说着就去牵缪白的手。
两人掌心触碰,火热和冰凉贴在一起。
缪白被牵得太突然,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面不改色回应她:
“哦,哪里棒了,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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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白:喜欢被夸,没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