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脑子糊涂了,哪有这样对自己的妻子的?”
“不知是谁家的女儿哟,嫁给这样男的真是太惨了......”
文晗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道:“怎么就成了老人家医术不行才找的借口了?老人家明明都嘱咐过了喝了药之后要好好休息,躺在榻上修养,不能下地干活的。你不让妻子遵照医嘱,还变本加厉地让你妻子与医嘱按相反的来做,你妻子的病能好才怪!你妻子遇上你这样的人真是倒了大霉了!”
黑衣男子满眼不服地看着文晗,道:“你小子看着挺年轻的,还没有娶妻吧?刚刚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就暂且不计较了。我告诉你,妻子在家要不干活那就不叫妻子了,叫废物!”
“啪!”
只听一声响亮的巴掌扇在了黑衣男子的脸上。
还没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文晗又是“啪!”的一巴掌扇在了黑衣男子的另一边脸上。
文晗瞪着黑衣男子,厉声道:“听着!我虽然没有你年长,但我也是有妻子的人。我告诉你,妻子不是丈夫的仆人,将妻子娶回家的原因不能是因为家里需要一个干活的人,要一个女子到你家里给你当苦力!而应该是你爱她,你爱那个女子,你想保护她,想把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所以才会将她娶回家里去。爱她,宠她,疼她,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着她!她若是生病了,作为丈夫更是应该好好照顾妻子,而不是像你这样让她生着病还在干活,生着病还在独自照顾孩子!”
文晗盯着黑衣男子的眼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就不信你就没有一点可以帮你妻子减轻一些负担的时间。”
黑衣男子被文晗说得一步步后退着,差点就踉跄着要跌倒了。
众人连连起哄道:“就是就是!这位侠士说得对!这位侠士说得对!”
上官熙在人群前面听得心口微微发热。她的心中像是有一座泄洪的水坝,对文晗的感情犹豫洪水一般汹涌喷薄而出。
或许,做文晗的王妃对上官熙而言早已不仅仅是个可以用来保弟弟上官泉平安的身份。
一路的颠沛流离,上官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与文晗互相成了对方黑夜中那颗最耀眼的星星。
黑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时,一个青衣书生从不远处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着黑衣男子大喊道:“董兄,你的娘子投河自尽了!”
“什么?!”
黑衣男子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娘子会水,水是淹不死她的!”
青衣书生道:“你娘子就是淹死了!我刚刚在河边捉萤火虫的时候看到了,快吓死我了都!”
一些书生家里清贫买不起太多的火烛照明,便会去捉萤火虫来照明看书,这青衣书生说的话倒是不假。
黑衣男子面色逐渐变得惊恐起来,他对着青衣书生道:“快带我去!”
青衣书生忙道:“好!”
看着黑衣男子跟着青衣书生往河边的方向跑去的背影,老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哀声道:“可怜的女子,当真是孽缘啊......”
围观的众人也唏嘘不已,慢慢的都散去了。
文晗看向了老者,道:“老人家,他刚刚没弄伤你吧?”
老者道:“还好,老夫倒是没事儿,只是可怜了这孽障的娘子,但愿这娘子来世能遇到正真的良缘吧,唉......”
上官熙缓缓地脱下斗笠背在了背上,一步步走到了文晗的身旁。下一刻,她从后往前搂住了文晗,将脑袋埋在了文晗的背上,小声道:“夫君,做得好。”
文晗被上官熙的这一搂怔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官熙搂着自己的双手,道:“若是没有你,我做不到这么好的。”
上官熙轻声道:“夫君,我好像......好像有些上火。”
“上火?”文晗轻轻地解开了上官熙搂着自己的双手,转身看向了上官熙,急切道:“怎么了?是喉咙不舒服吗?”
上官熙道:“就是喉咙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吃了上火的东西了。”
一旁的老者听到了,道:“正好老夫的医馆里有专门对付上火的茶饮,喝过的病人都说药效好,不知大侠的娘子需不需要来老夫的医馆一趟?”
上官熙道:“既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去老人家的医馆一趟吧。”
文晗道:“我陪你去。”
施情和乔毅也连忙道:“我们也一起去!”
老者笑道:“好,那几位就请随老夫去医馆一趟吧。”
这老者的医馆的确就开在这条街上的不远处,文晗也在来医馆的路上与老者交流了一二,得知了老者姓张,叫张回生。
张回生的医馆虽然不算很大,但药材不少。
他给上官熙泡了一碗黑乎乎的热茶,道:“这种茶是从南方交州那处运来的,但可以下火和去湿气,药效很好。”
坐在桌案前的上官熙闻了闻茶,莫名感觉这茶的味道自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喝过。不单止喝过,而且还是当水一般喝。
上官熙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涌现出了一段记忆:“这茶定是苦得不行,但功效很好,往往是喝完之后要吃上一枚饴糖才能将苦味缓解。”
想到这里,上官熙看向了张回生,问道:“你的医馆里......有糖吗?”
张回生惊讶道:“医馆里有糖,老夫等会儿就去给娘子拿来。只是......娘子是怎会知道这茶要配糖来喝?”
上官熙道:“这茶虽然下火功效好,但苦得不行,令人难以下咽,若是喝完之后没有饴糖缓解,怕是会令人痛苦不堪。”
张回生疑惑道:“可是这位娘子还一口都没喝呢?又是怎么能如此了解此茶的?那不成娘子是南方交州那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