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夏蝉回应道。
弄乱屋子是一瞬的事情,收拾屋子可就是一项大工程了。
夏蝉与秋落收拾了许久才将屋子给收拾成原来的样子。上官熙也唤回了被吓得躲起来了的雪球,边卧在榻上揉着雪球边回想着昨夜与文晗商议的关于沈释其的事情。
沈释其这人之前还帮着皇后一起谋害齐夫人,虽说齐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起码没有皇后那么狠绝。
上官熙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文晗的纸人扎好再考虑别的。自己的腿脚不便,哪儿也去不了,想再多也没有用。
然而,一连过去了十几日,文晗也没有再来。
御医的药确实够猛,静养了十几日后,上官熙感觉自己的腿脚已经不怎么疼了。但她还是不敢轻易下地走动,怕再重蹈覆辙之前的事情,又要麻烦文晗去请御医来。
天越来越冷了,转眼间就到了冬至。
上官熙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此时此刻,她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纸发着呆。
凭空画出文晗的样子来实在是有些难度的,又隔了这么些日子没见了,细节的地方就更记不清了。
正当上官熙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上官熙心中一喜。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我这里造访了,来的人会不会是......文晗?
她不敢回头去看,她怕自己的想象破灭。
不一会儿,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熙姑娘,今日是冬至,我给你带了饺子。”
上官熙回过头,看到的是拿着食盒的文晗。
他仿佛是带着外边的光进到屋里面来的,上官熙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那片光给照亮了。
“凌美人怎么样了?”
听到上官熙第一句问的是自己的母亲,文晗微微一愣。他似乎有些难过:“母亲的脑袋被撞得太厉害了,御医说她已经‘木僵’了,没死已是万幸。”
“木僵?”上官熙有些震惊,忍不住问道:“治不好吗?”
文晗十分无奈:“治不好。”
上官熙道:“看样子要尽快找到另一个持有‘喜’字玉佩的过世女子了,凌美人因为此事‘木僵’,实在是令人难过。”
文晗语气似乎有些颤抖:“我看皇后就是故意让我母亲变成这个样子的,母亲一直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就是想以此让我母亲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言罢,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最终,文晗勉强笑道:“多谢你关心我的母亲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办法,冬至了,我门先吃饺子吧,要不然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
不等上官熙说完,文晗又道:“好啦,没事的,我从小就没见过几次母亲,其实我对母亲挺陌生的,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看着眼前这个人边轻描淡写地说着,边将食盒放到了屋中平时用来吃饭的桌子上,将食盒里的饺子给端了出来。上官熙心中微微感到有一丝难过。
她心中情不自禁猜测着:“其实文晗小时候过得并不好吧?甚至......很苦吧?”
碗里的饺子热气腾腾的,缕缕热气在碗上缓缓升起。
文晗又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碗汤:“这是羊汤,专门给你带了一碗。味道也是不错的。”
饺子和羊汤的香味早就钻到了上官熙的鼻腔里,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那就先吃东西吧。”
上官熙边说着边来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她先是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吹了吹汤上飘着的热气后尝了尝汤的味道。
汤很鲜,比上官熙以往喝过的饺子汤都要鲜。她被这汤开了胃,立马放下汤勺,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饺子放在刚刚喝过的那碗汤中泡了泡后咬了一口,欣喜道:“味道不错啊,有没有酱汁?”
文晗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忍住了:“有,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带了来。”
他边说着边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碗酱汁。
上官熙用左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酱汁搁在碗沿上,用右手拿着筷子夹了碗中的饺子到盛着羊汤的碗里泡了泡,随后她又把泡过的饺子放到勺子里沾了沾酱汁,最后才咬下了一口被弄得湿湿的饺子。
文晗坐在她身旁愣愣地看着她,在她用这样的方式吃了第五个饺子时,终于忍不住道:“你这吃法好特别啊,一手拿着盛着酱汁的勺子,一手用筷子夹着食物沾酱汁,还要吃泡过汤的湿饺子,这像是南方交州那边的吃法......可你不是扬州人吗?”
闻言,上官熙咬着饺子的动作一僵。
她的确是更喜欢这样的吃法的。
南方交州就是以前的百越国,这么说的话......
“我就喜欢这样吃,习惯了,这和我是不是扬州人关系不大吧,每个人都有自己吃东西的习惯嘛。”
看着在认真解释的上官熙,文晗似笑非笑道:“是嘛。”
上官熙见文晗好像有些不相信自己,又道:“你是怎么知道南方交州那边吃东西的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