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县令大人派人将三婆婆的孙女送回来了!这是好事——”
楚茨看见丁狗剩肩膀一斜,青包扶住了他,小声地说道:“怎么回事?”
丁狗剩抓住青包的手臂,摇摇头。
村长还在前面说,完了又让三婆婆的孙女说话,说什么,后面的人听不到。但是村长搭大嗓门很快传过:“丁狗剩,你过来。”
人群中很快闪开一道,村长带着衙役近前来了。
衙役凶恶的眼神盯着丁狗剩:“你就是丁狗剩?”
丁狗剩脸色发白,双腿抖动,颤抖着说道:“我……是丁狗剩。”
衙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丁珍珠说是你骗她有好吃的,把她带到村外卖掉的,可是?”
丁狗剩面色慌张,竭力否认道:“不,不是。”
衙役继续问:“丁珍珠的娘临死前说,是你说能找到她女儿,她听信了你的话,又被你卖了?”
丁狗剩打了个冷战,小声说道:“我没有见过。”
衙役嘴角扯过一抹冷笑,这样证据在前还不认的人,他们见多了,当即一挥手,对着其他衙役说道:“先绑起来!”
丁狗剩还要徒劳无功地挣扎,他的力气在三大五粗的几个衙役眼里就是笑话。
丁狗剩被五花大绑,三婆婆在孙女的搀扶下也走过来了,头发花白的三婆婆现在只有孙女一个亲人了,还曾经被村里的人误会,卖了孙女换粮食。
天可怜见,她就是对孙女严厉了些,哪里有不待见孙女?竟让儿媳妇误会,葬送了性命。三婆婆气不打一处,举着拐杖往丁狗剩的身上敲打。
丁狗剩被绑在枯树上,头左躲右闪,根本无法。
“丁狗剩,这事情就是你一个人做的吗?”楚茨忽然开口问,“一个人做的,就要承担所有的罪责,衙役大哥,他这样,是要拉去砍头的吧?”
在衙门里看惯县令的各种审案手段,一下就明白眼见这个少女的想法了。多抓一个坏人,县令必然是高兴的,县令一高兴,自己不定就有升迁机会。
衙役道:“没错。他犯下的事可不止这一件,附近村里几个被卖掉的小孩都与他有关。就他一人的话,砍头是跑不了的。”
听到砍头,大冬天的,丁狗剩的脑门上全是汗。
衙役见状,目光凶戾,暴喝道:“还有谁?”
丁狗剩要不是被绑在树上,恐怕就要倒地了,他诺诺地说道:“还……还有我儿子,毛蛋。”
村长喝叫:“毛蛋在哪里?”
没人应。
一旁的青包说:“毛蛋和他娘在家里。”
衙役道:“走,去他家捉人!”
当毛蛋被衙役从被窝里抓出来,叶氏傻了。
看傻的还有村长和一众村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原来叶氏喜欢父子两人一起玩,这才改嫁的呀!
叶氏拿被子遮住身上,也挡不住众人那好色,责怪,奇怪,不解……还想看的眼神。她看到人群中二女也在,急忙说道:“秋雨,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子!”
不是我看到的,是啷个样?
众人只见秋雨捂着脸跑了,实在是……有这样的娘,谁也没脸啊!可怜的秋雨,怎么就有个这样的娘呢?
楚茨当然不是羞愧,她是兴奋,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丁介,告诉秋月——她娘叶氏以身饲虎,节操伟大。
可歌可泣!
秋月推着丁介在丁狗剩家门口,秋月看到二妹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丁介了解她,让秋月将轮椅推到一旁。
……
听了二妹的话,秋月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然后又无比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幸亏当时听了二妹的话,上山跟着二妹,还运气好的遇到了彭山。不然……真不敢想象她如果嫁给了毛蛋,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当初,她就觉得,除了毛蛋,丁狗剩看她的眼神也不对。
“戏看完了,咱们回吧!”丁介说道。
两个伤害丁秋月的最大恶人都会被衙役带走,真是意料之外。
不作就不会死啊!
抓住了丁狗剩父子,衙役在这边的事情算是了了,不过天色有些晚了,再赶回县城有些来不及。村长有意留人拉近关系,将人留下夜宿。
“对了,你说今日那被抓的两人是那开口提醒我的少女娘,改嫁的一家?”衙役道。
“是,说起来,他们家除了那糊涂的娘,其他的都是聪明人。对了,他爹也是前不久从县里才回来的?”
“才回来的?”衙役若有所思,问道“能否带我去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