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他的珠宝,跑到京城来了,可真能耐啊!
看到大儿殷勤备至地牵着楚茨上马车,让车夫坐在一旁,自己亲自驾马。对轿中人呵护备至的模样,吕春庆幸小儿子没有来。不然,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有多伤心。
心里也不由发酸,他还没有坐过儿子亲自家事的马车。
想到小儿子光明的前途,吕春理了理衣服,上前叫道:“吕洧安。”
吕洧安早就知道他爹一早就守在医馆旁边了,有心看他什么时候才露面。这下见到人了,回头对着轿中人说了一句,“你先回家。”
楚茨掀开帘子,看见了在吕府中才见过几次面的吕大爷,也没有和他打招呼,点头应好。
吕洧安将缰绳还给了车夫,嘱咐他路上小心,跳下了马车。
两人就在寒风中对立。
“还真是慈父,二弟上京城来念书,爹可是亲自陪同。想当年,我可是断了腿,爹也不过是过来看一眼。”吕洧安讽刺的说道。
吕春费财费力费心地给吕夕池铺路。
“你这个不孝子,还敢偷了家里的财物,和那贱婢跑到京城来。”吕春满脸胀红地说道:“那箱子东西呢?赶紧给我还回来!”
“什么箱子?什么财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任凭对方说什么,吕洧安纹丝不动。
“你少在这里装蒜!”看到周围已经有人停下来看,吕春有些不自在,他何时在外面吵过架,这么狼狈过?
吕春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下怒气:“前面有间茶楼,我们上去说。”
吕春在前面走,吕洧安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上了茶楼的二楼雅间。
门一关上,吕春就拍桌子,叫道,“孽畜,你还不给我跪下!”
吕洧安正眼也没有看他,还当自己是个大族长?!
吕春见他不动,气得想上前扇他两耳光,走近了,才发觉,这个大儿子也不知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也壮实许多,举高的这一巴掌只够得着他的肩膀。
有些无力。
“不要逼我到官府去告你,父告子,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京城待着。”
吕洧安觉得好笑,“你尽管去告。你不怕你那宝贝的二儿子在京城里的颜面受损,就尽管去。我是不怕的。”
吕春颓然垂下双肩,冷冷地说道:“你偷了那箱子珠宝,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别狡辩,别不承认,我看到楚茨头上带的东西了,就是从那箱子里拿出来的吧?”
吕洧安更冷,“你确定,那箱珠宝是你的?我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谁是偷儿?你和姜氏才是吧!偷了楚家的财宝,却还要赶走人家的女儿,我可不敢承认这样的人是我的爹娘。你算什么爹?当初看上我娘舅家的富裕,低三下四地娶了我娘。娶了以后,又不好好珍惜,暗中还和姜氏勾勾搭搭,害得我娘郁郁而终。我娘没了,就用了我娘的嫁妆,将生意做起来了,又将我赶出家门。你们以为事情做得隐秘,欺负别人都是瞎子吗?”
“看到楚家有钱,就巴巴地去给人订亲。看人没有了父母,又夺了楚家的财产,毁了婚约,将人赶出家门。吕-春,你们夫妻这样利欲熏心,就不怕死后进地狱吗?”
吕春恼羞成怒,拿着桌上的茶杯,就摔在地上。
“有你这样说你爹的吗?”
“爹?不是将我赶出去的那日就给了我断亲书了吗?你怎么可能是我爹?你是吕夕池的爹,可不是我的。也别说那么多了,翻来覆去就是‘不孝子,孽畜’,没有其他新鲜的骂法?我可走了?”
吕春皱着眉头道:“你现在不也是夺了你弟弟的媳妇,说到底我们也是一家人。你既夺了他的媳妇,你给他一些补偿吧?那箱子珠宝就给你弟弟,算是对他的赔偿,以后你与楚茨怎么样,家里人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清醒啊。爹,那箱珠宝是楚茨,不是你吕家的。你凭什么想要?我弟弟又有什么资格能要?”
翅膀长硬了,再也不停自己的话了。
吕春只有求道:“那你好歹补偿下你二弟,他在京中求学,很是不易。这样,你就给个两千两,以后,等你二弟发达了,自会厚抱与你。”
厚报?
夺妻之恨,怕不是想要将他剁了吧?
还有,吕春开口就是两千两,以为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吕洧安摆头出门。
吕春追上去,被小二拦住,“大爷,差钱——”
吕春摸了铜钱给小二,还没有被放开,“大爷,还有那摔坏的茶杯需要赔偿。”
吕春停下来问,“多少?”心疼地捏着自己的钱袋。
现在是捉襟见肘,不得不省着花钱,吕春有些后混摔碎那个茶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