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说些让我为难的话。”
李子言抱着他不放手,嗓音里的笑意懒幽幽地, “好吧。可是我喜欢你被我逗得面红耳赤的样子,那让我非常想吻你。”
安德鲁眉梢一挑,脸上的笑容露出几丝无奈,他转身捧着爱人的脸珍重地亲吻。星星点点的吻从眉心落到唇边,温柔的吻越来越炙热。气氛逐渐失控,他们热烈地纠缠,直到周边的氧气被消耗殆尽。
安德鲁喘息着,在李子言墨澈迷离的凤眸上落下一吻。
“很不舒服吗”安德鲁转移话题。
“没,你表现得很棒。”李子言拍拍他,以示鼓励, “我跟你一起去大教堂。”
安德鲁摇头, “这周要戒水戒食,会很难受的。”
“好吧。”李子言很快妥协,拿出一瓶药涂抹他后背抓挠出来的伤口, “晚上我偷偷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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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言神清气爽地走出府邸,微敞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红色的痕迹在阳光的照射下热烈地宣告着昨日的荒唐。
“夫人早上好。”第一副官笑眯眯打招呼。他不是信徒,不用去大教堂外自虐,却也因此失去了在帝国晋升的机会。
“早。”李子言将一包茶叶送给他, “多谢。”
“您太客气了。”
从府邸去名姝院的路上,他逛了早市,还去了物资交易中心。
“马里尤斯,请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看书。”病房门口的棕发青年右手吊着,长腿局促地蜷缩着,差点绊倒心不在焉的李子言。
“抱歉,希尔医生。”青年毫无诚意的道歉,眼睛都没擡,头都快埋到书里去了。
“希尔医生”马里尤斯似乎才睡醒,跳起来跟在李子言身后, “希尔医生,你这本书太棒了!简直难以想象作者是什么样的人,人怎么可能写出这种书来,与它相比那疯言的圣书就应该拿来当柴烧。”
“你声音再大点就该有人把你这个异教徒绑起来当柴烧了。”李子言挨个检查病人的伤势,因为祷告的原因,这里的人少了一多半。这个世界容许没有信仰的人——当然这种人只配活在最底层,但决不允许有异教徒。
“没关系,那群贵族老爷才不愿意来这个病房呢。”马里尤斯十分兴奋,手舞足蹈地满屋转, “这本书简直像一本预言录!这真的是几百年前的人写的吗他怎么知道我们现在要给贵族缴纳高额的租税,知道贵族们的可恶,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有多么水深火热”
“昨天读书会上有好多没看懂的地方,我都划出来了,希望您不要介意,这里好多单词我都不认识。”虽然希尔医生再三否认这本书是他写的,只是从城邦外誊抄的,但马里尤斯他们坚信马克思是希尔医生的假名。不然怎么解释希尔医生最近没有出城,却还能每天都能拿出新的一卷书来
李子言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解释,他半路出家学马哲,后来一直教学生,最知道怎么容易理解接受。他的课引经据典十分精彩,连小孩都凑过来听故事。
马里尤斯仔细写着笔记,晚上还要给读书会的同伴们誊抄。 “显然我们现在的状况更加糟糕,虽然我不信神,但城邦确实是唯一可以种植作物的地方,这连我都没办法否认。即使学习书中的事迹,但我们的敌人如此强大,根本毫无胜算。”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真正的英雄。”李子言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麦穗, “就像它。”
众人都是贫苦的工人和农民,末日的粮食作物长得十分稀疏,几乎很难见到产量如此高的作物。人们愤恨地猜测这是哪个档次的贵族特供品种。
“该死的贵族,他们要是愿意将这么好的种子分给我们,我的孩子就不会饿死了。”
“他们享受城邦的所有资源和特权,却连一点都不肯施舍给我们。”
其实这麦穗是李子言在古废城遗迹附近发现的,那里有很明显的人工痕迹。他们不仅在变异生物丛生的城邦外活下来了,更是培育出比城邦更好的粮食作物。
“你们的智慧才是无穷的,存活下去要靠我们自己的双手,而不是谁的施舍或者恩赐。没有谁应该生下来就高人一等,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房间内异常沉默,绝大部分人并不相信这些话,只是碍于李子言的人情没有反驳。李子言也不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说这些思想实在过于超前,但他乐于在人们的思想里种下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