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陛下的命令,我看是布尼尔那个小子等不及要当皇帝吧。明天我就要去告诉皇帝陛下。”
“假冒皇帝下令,信不信让你们半个小时内被关进帝国监狱”
巡查队:……现在跪在希尔医生脚边祈求还来得及吗
安德鲁闻讯赶到的时候,李子言和贵族们已经坐在一起喝茶了。
“安德鲁将军您终于来了。那些人吓坏我了,快坐过来安慰安慰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悠闲品茶的李子言硬是挤出一点位置,拍了拍。
安德鲁僵硬地坐下,不知道那么多空位为什么会坐到这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您能为此赶来我就已经十分欣喜了。”
贵族们眼观鼻鼻观心,他们深知惹谁都不能惹医生的道理,尤其是帝国最优秀的,掌握着你病例的医生。
李子言凑到安德鲁耳边说悄悄话, “你送我的茶都被他们喝光了,好心疼。”
安德鲁耳朵动了下,半边身子又热又麻,他清了清嗓子, “过段时间我再去帮你找。”
耳边清朗的笑声让他放松下来。
“希尔先生,我们的病例……”
李子言放下茶杯严肃起来, “几份病例而已,竟值得皇太子这么兴师动众。我想不通。”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病例里写的都是他们的黑历史。拿到病例就能用来威胁拿捏他们。
“请各位放心,不说这里还有皇帝陛下的病例,就算没有,我也会保守好所有病例的。”
皇帝陛下的病例竟然也在!他们被话中的信息震惊,皇帝病入膏肓,一旦清楚他的病症,只需要在食物中加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恐怕……
李子言似乎不知道泄露了重要信息,他郑重承诺, “请放心,我希尔。约书亚。凡夏就算失去性命也不会令病例泄露的。”
“别乱说话。”沉默的安德鲁突然拉下他发誓的右手,听到希尔誓死保护病例,他的心脏巨颤,一阵阵绞痛起来,差点忍不住将人抱进怀里。如果希尔死去,他一定会拉所有人给他陪葬,包括自己。
青年好看的黑眸弯成月牙,里边倒映着安德鲁郑重的模样。
安德鲁别过头去,他真想将人拉进怀抱狠狠亲吻,仅剩的理智马上就要崩盘了。
贵族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匆匆起身道别。只有安德鲁仍坐在沙发上,因为一旦站起来,紧绷高顶的裤子就会彻底暴露他肮脏的欲念。
李子言一直关注着安德鲁,送走所有人后,他笑盈盈想坐到爱人腿上。他喜欢他硬邦邦的肌肉,不仅看起来像完美的雕塑,摸起来也像大理石般完美。
可他还没摸到,就被安德鲁“端”起来,放到一边。
他震惊地看着安德鲁, “你要走吗”
安德鲁被撑得难受,他脆弱的理智再经不起任何撩拨。再不敢多看一眼,帝国战神本月内第二次从名姝院落荒而逃。
————————————————
奥加帝国大教堂的一侧有一间皇家特供的忏悔室,虽不如大教堂主体宏伟,挑高也足有百米,拱形大厅由十几根方形石柱支撑着,用鲜艳的颜色装饰,显得富丽堂皇。教堂正中的墙壁上画着主神受难图,右侧墙壁绘有地狱十魔鬼,左侧墙壁绘有天使壁画,天使们收起乐器画笔,手拿武器警惕地看着前方魔鬼。
墙上绘画栩栩如生,给屋内教徒极大的压迫感。
主神受难图正前方不到一平米的木雕房间就是忏悔室,其上枝丫交错,黑白交缠,仿若走进忏悔室的每一个信徒的内心。只要一念之差,就会触发圣战,坠入地狱。
安德鲁在进门时已褪去冗装,只穿着纯白色禁袍。往日威严禁忌的气质削弱许多,更多了几分迷茫与颓废。
他打开忏悔室的门,画着繁复禁制的白色丝绒帘子使神父与信徒看不见彼此,确保信徒可以无所保留地忏悔罪过。
安德鲁关上门,虔诚跪下,口中不停背诵着教义,伟岸的身躯显得忏悔室更加逼仄。
“我仁慈的神明啊,请宽恕我吧,我犯下的罪过连地狱的魔鬼听了都要甘拜下风。我始终知晓自己的邪恶,也时常忏悔,但都无济于事,越陷越深。”他闭目忏悔,面容渐渐纠结痛苦起来,似乎真的十分痛恶自己犯下的罪行又无法停止。
“我甚至不敢与您剖析内心,忏悔罪过,怕脏污您的圣灵,那将使我罪上加罪。但作为您虔诚的信徒,我又不该隐瞒丝毫,以您的圣明想必早已明晰察觉,只不过是慈悲的您在给我悔过回头的机会。”
安德鲁停下祷告,睁开眼睛看着地面,紧咬下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对不起,我英明的神,刚才的我不够诚实。我承认怀有违背教义的欲念,也十分诚心地向您忏悔,卑微地祈求您的宽宥。我不该靠近他,更不该对他产生肮脏的欲念。”
想到希尔的模样,安德鲁身体发热,呼吸急促,再次可耻地产生了反应。他痛苦地跪在忏悔室,简直惭愧地想拔剑自刎。
他用了很久才平稳了呼吸,缓慢又坚定地说: “也许会惹您不快,我相信那一定会的,但我仍然并不认为爱上希尔。约书亚。凡夏是一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