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都安排好了吗”
“屁话。我今天一定要打断姓苏那小子的腿!”
“哈哈哈,哥还因为上次的事儿上火呢。”
“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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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少爷帮的日子十分难过,他们每次打群架都会碰到警察,老师或者家长;每次按宋振的吩咐欺负苏言也都会莫名其妙地倒霉。
他们几个人拘留的,住院的,被关禁闭的都有,剩下的人憋着一股气没处撒,一合计决定拿苏言出气。
快下课的时候马明达找人给李子言带信,说他们四个在校门口等他放学,防止少爷帮的人找麻烦。
李子言说不用,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苏老大从没在少爷帮那吃过亏,想到老大一挑十几的光荣战绩,他们很快就撤了。
贾茹一进X县,李子言就知道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李子言将被前桌拱起来的桌子猛地往后一拉,他座位那里少得可怜的空间瞬间消失。前桌后仰着摔到了地上,庞大的身躯压碎了椅子。
“卧槽,苏言你有病啊!”
李子言叉手站在过道,眼中散发着挑衅的光芒。
黑板擦再次扔来,他这次没有躲过,拿书本轻飘飘一挡,黑板擦直直砸到罪魁祸首的头上。他的动作很快,若不是他书上残留的粉笔灰,同学们都恍惚以为是黑板擦自己飞回去的。
世界上最不允许存在的,就是向来被欺负人的反抗。因为只要有第一次,以后他们就谁都欺负不了。
正在这时,少爷帮的四个人也踢门闯了进来。
仗着宋振和少爷帮的撑腰,全班人好像更有底气了,他们对视一眼,纷纷冲了上去。
有人抓住他的双臂,有人撕烂他的校服,有人划破他的课本,有人画花他的书桌。最后甚至将他的东西全部扔出窗外,将他的人也压到了窗户边上,使他上半身全部探出窗外。
这是一群疯子的狂欢。
“你不是很狂吗再装个逼试试啊!”
“再不求饶,我们就扒掉你的裤子把你扔下去!”
“一个哑巴怎么求饶,直接扔下去得了。”
“就是,他活着就是在浪费粮食。”
“扔下去,还为国家减轻负担了。”
“垃圾。废物。蛀虫。”
“艹你xx,狗xx玩意,贱货。”
贾茹刚找到高二楼就差点被书桌砸到,当她心有余悸地擡头时,就看到一个学生几乎倒吊在窗户外,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好戏终于开始了,李子言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稍加用力踹开抓着他的人翻身跳出窗外,然后又在千钧一发之际徒手攀住窗沿。
霎那间,贾茹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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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警局。老师,家长。立案,验伤。
又是一套熟悉的流程。
“你是谁”警察终于关注到了贾茹。
贾茹依旧惊魂未定,慌张地想掏出记者证。
李子言按住她:
——亲属。
警察本来就不在意,随口嗯了一句, “没事赶紧回去吧。”
“警察同志,案宗和验伤报告可以给我一份复印件吗”贾茹问。
“我们不提供复印件。”警察飞快拿起材料走了。
贾茹从没听说过警局不提供复印件的,被警察搞了个措手不及。她还想争论,那个差点掉下去的小孩却好像早就习惯了似的,垂着头一瘸一拐地跟在家长后边走了。
“苏言妈妈。”贾茹跟出去很远才叫住他们,拿出记者证, “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我叫贾茹。请问可以聊聊吗”
那个年代的人还本能地惧怕着陌生人,易雪兰一听“记者”二字就知道是个大麻烦,不管不顾地拉着苏言跑了。
贾茹经验不足,没想到暴露身份会这么麻烦,一不留神就把人跟丢了。
她开始在苏言家附近各种打听,再也不敢透露自己的记者身份。等她将母子二人的事了解清楚后,苏言拎着垃圾走了出来。
“是你给电视台写的信,不想跟我聊聊吗”贾茹问。
——我可以把证据和材料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这孩子似乎和想象中懦弱的被霸凌者不太一样,贾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新闻只能在今年高考后播出,不能提前。
奇怪的要求。
“我肯定要核实调查你给的材料,再给领导审批,做节目,审核。等播出差不多得高考后了。”
李子言将手中材料交给贾茹。
——要想做个大新闻,可以多往这边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