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病(2 / 2)

“江清梦,你这人够双标的。”

不让她问,自己反倒问上了。

江清梦不想戴上温柔体贴的面具,自暴自弃道: “随便你怎么说我,回答我就行。”

“行,算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债了。”姜之舟心中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让着她,顺她的意,思考了会,回答说: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会问原因,我可以暂时等待你的回心转意,但我不会等太久,我会及时止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

默默暗恋一个人长达八年之久,江清梦做得出来,姜之舟自认做不到。

她不会爱一个不爱她的人。

真心这种东西太宝贵了,怎么能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

若被浪费了,怕是再难付出全部真心,此后都爱得有所保留。

姜之舟没有告诉江清梦,若有朝一日不爱了,她怕是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她宁愿孤独终老。

若没有遇见江清梦,姜之舟原本就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的。

不告诉她这句话,倒不是为了自尊心,而是想教她,可以真心实意爱一个人,但不要失去自我,最好能做到收放自如。

姜之舟担心以后两人当真分开了,江清梦再爱上别人,而那个“别人”不懂怜惜她,不肯珍视她,日子久了,就厌烦她的真心。

如同她父亲厌弃她母亲那般。

若真如此,以江清梦的性子,只怕会和她母亲一般,走向自我毁灭。

姜之舟不愿如此。

她亲了亲江清梦的发丝,说: “你得学会对自己好,对爱你的人好,然后才是对你爱的人好。”

江清梦搂着她的脖子: “你是爱我的人,也是我爱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对你好,好到超过我自己”

姜之舟愣了会儿,收紧腰间的手,轻笑出声: “你果然出息了。”

情话说得够动听。

被她的糖衣炮弹砸得有些晕乎乎,姜之舟笑了会儿,还是告诉江清梦: “得保留一份真我,永远爱自己。”

江清梦沉思了会儿,又问姜之舟: “说完第一件事,你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哦,差点忘了。”姜之舟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 “我今晚认识了一个人,提前和你报备一声,免得你保镖打小报告时,你误会我。”

江清梦看见“温煦”二字,骤然变脸,阴鸷的目光盯着名片,像是要把它撕成碎片。

她挣脱开姜之舟的怀抱,理了理头发,坐到沙发另一边,生闷气去了。

姜之舟随手丢开名片,摸了摸鼻子,凑过去,用脸颊蹭她的脸颊: “我和你主动报备也错了吗”

江清梦冷笑,竭力克制怒意,淡道: “你没错,是我错。”

她就不该带她出去。

早知温洵会出现在那里,她就该直接推了这个行程。

呵,难怪今晚一直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原来是遇见了旧情人。

江清梦心中五味陈杂,怒意,妒意,痛意,恨意,混杂了受伤的自尊心。

她三番五次隐瞒她的身份,不肯对自己坦诚,说什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把自己戏弄得团团转。

因着彼此的情意,江清梦可以暂时压下被戏耍的屈辱感。

可她如今遇见了温煦,还说什么假设不喜欢,分明是真心不喜欢了,想和他旧情重燃吧

姜之舟见她脸色难看,亲了亲她的唇角,安抚说: “我和他的对话不超过十句,你可以问保镖的,保镖当时也在,收下名片是出于社交礼仪,我都没和他互换。”

江清梦别开脸,不理她。

姜之舟跟着转了个方向,继续蹭她的脸颊: “清梦,不要不理我好不好遇见什么人是我不能控制的。”

江清梦依旧不理她。

姜之舟小心翼翼问: “小艾刚刚说把猫也带过来了,在客卧放着,我去抱出来给你玩,你不要不理我,告诉我哪间是客卧好不好”

江清梦冷着脸,擡手指了个方向。

姜之舟走去客卧抱猫: “我消失几秒,等我出来时,送你一只可爱的貍花猫。”

江清梦盯着姜之舟的背影,忽然想到21岁的她,和温煦谈恋爱了,丝毫不遮掩,对着媒体大方承认,约会时被狗仔偷拍,她直接扯过温煦的领带,亲吻他的脸颊,肆无忌惮秀给狗仔看。

江清梦抿着唇,食指用力抠一下了真皮沙发,妒火灼烧,几乎要烧红了眼眶。

一想到他们在一起过,他伤害过姜之舟,她就恨不得弄死那个男人。

她迟早要弄死他!

姜之舟出来,把奶猫捧在手心,塞进江清梦怀里。

奶猫在客卧的大床上睡得好好的,忽然被姜之舟揉醒抱出来,气得竖起了毛发,冲姜之舟龇牙咧嘴喵喵叫。

姜之舟望着沙发上的一人一猫,有一点委屈——大的和她生气就算了,这个小不点也和她炸毛……

江清梦敛去几分冷意,一遍遍抚摸奶猫背上毛发,给它顺毛,免得它看姜之舟不顺眼,扑上去咬她几口。

姜之舟继续好言好语安抚: “我们不谈刚才那个话题了,洗澡睡觉吧。浴室在哪我先去洗。”

让江清梦撸撸猫,冷静冷静。

江清梦压下怒气,把猫放沙发上,带姜之舟去主卧的浴室。

“浴袍和睡衣都在衣柜,自己挑,洗漱用品浴室门口有全新的,自己拿。”

以前她都会帮她准备好。

姜之舟打开衣柜,看着各种款式的睡袍,说了句玩笑话: “清梦,你睡完我就变脸了,以前的温柔体贴都不见了。”她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

放在平时这句话没什么,江清梦会淡淡一笑,扑到姜之舟怀里撒娇,可现在,江清梦心绪激荡,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开始口不择言: “是,我不温柔体贴,我无理取闹,那你去找他啊!他温柔体贴,他善良大方,你怎么不和他在一起”

一不小心又踩雷了,姜之舟无奈地叹了声气,关上衣柜,转身看着江清梦的眼睛,淡声问: “清梦,你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还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和我说说看,不要生气,生气伤身体。”

江清梦冷嘲热讽: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你没错,错的全是我!我爱生气就生气,你管不着!”

“你——”她这话说得十分无理,完全不似从前撒气时的气话,极尽嘲讽。

自尊被她踩在脚底下,姜之舟回想起自己低声下气的模样,只觉无比难堪。

她想和她说:好,我不是你的谁,我管不着,我不会再自作多情;

她想告诉她:我们一刀两断好了。

可她忍住了,什么都没说,看了江清梦一眼,转身就走。

话语是最伤人的,愤怒时的口不择言也许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走了几步,姜之舟又转回身子,看着江清梦。

江清梦连忙扭过头,背对她,不肯让她看见自己红了眼眶。

不敢再轻易落泪了,怕惹她生厌,怕被她瞧不起。

姜之舟望着她的背影,踌躇片刻,丢开面子,开口问: “你要不要挽留我一下”

喉咙堵得难受,江清梦张了张口,想抛却自尊心,求她不要走,不要离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给她的台阶,她也不肯下。

姜之舟笑了一声,沉默片刻,脾气上来了,无比认真道: “你说得对,他长得那么好看,人又温柔体贴,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你低声下气我这就去找他,和他双宿双飞。”说完就走。

江清梦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一字一句,如刀片般在心底翻绞,绞开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口子,疼得她血肉模糊。

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听到用力的关门声,江清梦颓然坐到地上,任泪水滑落脸颊。

姜之舟抄起沙发上的奶猫和手机,走出这栋楼。

挟持奶猫,离家出走。

走在大街上,奶猫像被拐带的儿童,扒着姜之舟的肩膀,喵喵惨叫。

姜之舟没好气地数落它: “我白喂你喝那么多奶了,你小时候的猫屎我给你铲的,也给你换过猫粮喂过水,也给你洗过澡,你那时候还喜欢趴我脖子上取暖……现在一个月没见,你特喵的就翻脸不认人!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白眼狼!”

走了一段路,姜之舟发现身后始终有保镖跟着。

她停下脚步,问保镖: “你和她打小报告没有没有和她说我没去私会别人,就在附近逛街”

保镖木讷地摇摇头: “她没问,我不用主动汇报。”

姜之舟欲言又止,纠结几秒,骂了句: “真笨!”

又继续向前走。

边走边想江清梦。

她应该在哭。

那些话绝对伤到她了。

一想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姜之舟的心一阵阵地发疼。

疼得她红了眼眶,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前路。

艹!

姜之舟第一次在心里爆粗。

她要认命了。

如今她们互为彼此的软肋,知道怎么做,怎么说就能轻而易举地扎伤对方。

可伤对方就等于伤自己。

姜之舟停下脚步,抹了一下眼睛,和身后的保镖说: “你快和你的老板打小报告,说我没去私会男人,我就在外面吹冷风,冷得瑟瑟发抖,只能靠猫取暖。”

————————

清梦(蹲角落画圈圈):离家出走,私会男人,还要带走我的猫……

最新小说: 我也不是故意渣他的 失忆后真少爷爆红了[娱乐圈] 骨傲天又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禁止通行 收之桑榆 捧红我的那个男人[娱乐圈] 成为残疾姐姐的小可怜 你再凶一个试试? 乖乖就范吧 攻了主角受的所有白月光[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