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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入V三合一)(1 / 2)

吻(入V三合一)

姜之舟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破了皮渗出血的一圈牙印,又擡头看着江清梦。

江清梦还是在笑,微笑,浅笑,清纯动人,一脸无辜。

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疼得浑身血气上涌。

姜之舟放下衣袖遮住牙印,向前迈了一步,揽过江清梦纤细的腰,拉近,与她额抵额。

距离太近,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狭窄的更衣间瞬间温度上升。

江清梦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食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眼尾,她的眼睛,与她最像。

“清梦,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昨晚说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岂止感兴趣,妒忌心折磨了她一晚上, “但我只问这最后一遍。”

“合作关系。”江清梦低低笑道, “和你一样,我也需要和他炒绯闻。”

“是么”心头又酸又痛,姜之舟冷笑,松开她的腰,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和我一样的合作关系”话音刚落,眼底翻涌起掩饰不住的怒火,复又凑近,贴上她柔软的身体,唇瓣撞上她的唇角, “那他会像我这样吗”吻过她的唇角,撩开她右耳边的发丝,依次轻吻她的耳垂,发丝,眉毛,眼睛,温柔地像在亲吻一件无上珍宝。

姜之舟捧着她的脸,认真问: “你另外一位合作伙伴,也会像我这样碰你吗嗯”

鼻尖相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唇边,心跳得飞快。

不等她回答,姜之舟闭眼,侧头,凑近,复上她饱满红润的唇。

唇瓣贴着唇瓣,柔软贴着柔软,呼吸间尽是女子独有的清香,令人沉醉。

触电一般,江清梦猛然睁大眼,用力推开姜之舟,脸上绯红一片。

“砰”一声,后脑勺重重撞在墙上。

一阵目晕头眩,耳朵嗡嗡作响,姜之舟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喘着气,缓了好一阵子。

等站起身,江清梦已不见了身影。

姜之舟靠坐在墙上,擡起手臂,看着手腕上的血印。

舔了舔唇,舌尖品尝到血腥味。

那是留在江清梦唇上,自己的鲜血。

出了会儿神,姜之舟敛尽眼中颓然,换回自己的衣服,出门。

片场门口,江清梦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墨镜,倚在车门上。

姜之舟当没看见,目不斜视走过,却被江清梦却一把拽住。

“上车。”

姜之舟甩开她的手,面沉如水,自顾自向前走。

江清梦摘下墨镜口罩,钻进驾驶座,开车跟在她后面。

走了一段路,姜之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

江清梦将车停在她身侧,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看着她,又说了一声: “上车。”

姜之舟不理会,鼻尖开始泛酸,心底委屈一股脑涌出来,转身继续走。

又要撩拨,又要推开,又要拉近,把她当什么人了

江清梦关上车门,继续跟在她身后。

十分钟后,姜之舟再次停下步伐。

江清梦打开车门: “最后一遍,上车。”

想起她事不过三的狗屁原则,姜之舟红着眼眶钻进车里,不发一言。

车上,江清梦牵起她的左手。

姜之舟瑟缩了一下,想要抽回,却被江清梦紧紧攥住不放。

车上备好了温水,棉签和纱布。

江清梦掀起她的衣袖。

咬得不深,没出多少血,血迹干涸,只留下一道带血的红印。

江清梦盯着牙印看了几秒,然后倒出保温壶里的温水,沾湿棉签,轻轻地,替她一点一点擦拭伤口。

一边擦拭,一边时不时擡头观察姜之舟的表情,像是担心她会疼一般。

清理完血迹,江清梦拿起纱布,在她手腕上缠了几圈,说: “我晚点叫人送一支祛疤软膏下来。”

“不用,我自己有。”姜之舟红着眼眶,面朝车窗,始终不肯看江清梦一眼。

江清梦伸手端过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轻声问: “疼不疼”

姜之舟对上她的视线,冷道: “明知故问,你让我咬一下试试”

江清梦闻言,勾唇一笑,伸手解开袖口扣子,将衣服撩到半臂,露出洁白的手腕,伸手,送到姜之舟唇边。

手腕肌肤如玉一般白皙无暇,姜之舟凝视了会儿,凑近,却始终不忍心咬,最终只用唇瓣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替她拉下衣服,系上袖口扣子。

江清梦直勾勾盯着她: “你有东西瞒着我。”

姜之舟擡眸直视她: “你也有东西瞒着我。”

江清梦问: “你肯不肯说”

姜之舟反问: “那你肯不肯说”

江清梦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你不说,我迟早会查明白。”

姜之舟: “你不说,我以后都不会再问。”

江清梦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 “那你就不要问了。”

姜之舟吃软不吃硬,听她这么说,轴劲发作: “不,我偏要问,你是不是喜欢姜之舟”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江清梦踩下油门,向酒店驶去。

她向来温和,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这几句话却提高了音量,带了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车外景色飞速略过,姜之舟看了眼车速表的指针,脸色有些苍白: “你慢点,要超速了。”车祸后,她一直怕坐太快的车。

江清梦慢慢松开油门,车速渐缓。

半晌,她放低了声音: “人已经死了,现在问这个没意义。”

沉默半晌,姜之舟说: “那好,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思考,不用现在回答。”

“思考多久”

“不用很久,明天我们再回答彼此,可以么”

江清梦看了眼手腕的手表,说: “可以,现在七点,明晚七点前,你给我一个答案。”

姜之舟应了声: “好。”

安静了会,车厢内氛缓和不少,姜之舟这才想起来,话家常般问: “你的保镖和助理呢”

“她先回酒店处理一些事,保镖在我们后面一辆车上。”

后面一直有辆黑色奔驰车跟着。

姜之舟哦了一声,说: “前面有条街,停一下车。”

“做什么”

“饿了,想买吃的。”

“快回酒店了。”

“我要逛街散心,我很久没逛街了。”

褪去影后光环,姜之舟和普通女生没什么两样,喜欢逛街,吃零食,买衣服。

江清梦把车停在路边,姜之舟问: “你想吃什么”

江清梦摇头: “不想。”

姜之舟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刚要下车,又转回来,问: “那想一起去逛逛吗”顿了顿,改成“可以陪我逛一逛吗”

江清梦犹豫了会,脱下黑色风衣,从后座拿了件朴素的白色羽绒服换上,戴了顶针织帽,然后指着姜之舟的围巾,说: “围巾给我。”

姜之舟解下自己的围巾,替她缠上,围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温柔清澈的眼睛。

江清梦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跟上次那条不一样”

姜之舟挑眉: “你衣服是天天穿不换的”那条昨晚被她丢进洗衣机清洗了。

下车前,姜之舟自己也带了黑色个口罩。

冬天戴口罩御寒的人有不少,倒也不突兀。

闹市灯火如昼。

两人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附近是影视基地,时常有不少漂亮的十八线明星出没在这条街,众人也算见怪不怪。

没人想到当红流量会来逛一条名不经传的小街,更不会联想到江清梦。

圈外人看到江清梦的脸只觉得她是天上吸风饮露的仙女,仙女是不会和凡夫俗子一样逛街买衣服吃点心的。

人海如潮,姜之舟怕与她走散,左手牵着她的右手,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顺便替她暖手。

两道是琳琅满目的店铺,姜之舟边逛边与身边人交谈: “小时候,我爸妈闹别扭后,消气了,就会一块出门逛街。”

江清梦淡道: “那你很幸福。”

听得出来,她的父母很相爱。

能在一个父母相爱的家庭长大,是很幸运的一件事。那些家庭里长大的人,自信,乐观,内心深处有着无限的温暖与光明。

而和家庭不幸的人谈论幸福的家庭,其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姜之舟与她十指相扣,把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继续说: “我爸逛街的时候喜欢把我妈的手放进他口袋里,那时候我看到了就想,长大后我也要牵着喜欢人的手,放在口袋里。”

“你那时候多大”

“12.”

“你怎么12岁就想着喜欢的人”

“有什么奇怪的,古代十三四岁都可以嫁人了,我12岁的时候,收到的情书能塞满整个抽屉,不过我12岁的时候只想嫁给我偶像,你12岁时就没喜欢什么人吗”

江清梦没回答,只问: “你12岁时的偶像是谁”

“张XX,香港那位。”

“那你没机会了,他结婚了,孩子和你差不多大。”

姜之舟笑: “我知道,我现在爬墙了,不粉他了。”

她混了大半年的饭圈,饭圈名词脱口而出。

恰巧路过一家店,姜之舟闻见糖炒板栗的香味,停下,买了一包,边走边剥。

剥壳后,姜之舟分成两半,一半送进自己嘴里,舌尖若品尝到香甜,就把另一半送到江清梦唇边;若不甜,另一半也塞进自己嘴里。

江清梦往往要犹豫一秒,才会拉下围巾,微微低头,把她手心的半颗板栗咬进嘴里。

低头时,她的鼻尖偶尔会碰到她的掌心,痒痒的,轻轻的。

喂猫咪一般。

她确实像猫。

温柔,漂亮,敏感,时而优雅,时而妩媚,锋利的爪子藏在肉垫里,惹急了还会咬人。

有了这个想法,脑海浮现一只毛茸茸的生物,心也跟着变软,姜之舟低头一笑。

江清梦看她一眼: “你笑什么”

姜之舟又剥了一颗板栗丢进嘴里: “没什么。”

笑你可爱。

美食街头还有卖唱的艺人,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带着一个音响,一只话筒,还有一个二维码。

小姑娘举着话筒问: “有要点歌的吗随便点,觉得我唱得可以就随缘扫码打赏。”

吃完一包糖炒板栗,姜之舟拉着江清梦,挤在人群中看热闹。

围观人群中有人喊: “来一首《勇气》,梁静茹的。”

这首歌名成了一个梗,被网友做成表情包,围观人群一阵哄笑。

小姑娘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调出背景旋律,举着话筒,认真唱了起来。

很经典的一首老歌,旋律响起时,仿若回到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华语乐坛尚未没落;

十几年前,歌词里的爱情还很含蓄。

“……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

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旋律流淌进心里,姜之舟握紧江清梦的手。

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总能听懂很多情歌,看到心境相似的歌词就开始对号入座,莫名就有许多百转千回的细腻心思。

一曲终,姜之舟拉着江清梦,踱步在街头。

“清梦,你相信鬼怪乱神吗”重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打算给她做点心理建设。

“不信。”

“我本来也不信的,不过我们这一行做久了,好像多少会变得有些迷信。”

“所以呢”

姜之舟还没回答,街边一个香油烛火店里忽然跑出一个道童,拦住了她们——

“两位女施主,要求签吗现求现解,一支万元。”

姜之舟摆手。

一万元,开玩笑,上次一千元一支她都不想解。

江清梦见道童长得机灵可爱,问: “一支万元,什么签这么贵”

小道童: “关帝灵签,解施主心中所疑一切。”

江清梦看向姜之舟: “你不说我们这一行做久了会迷信吗要不要求一支”

小道童献上手机: “我们店里找人开发了求签APP,摇一摇手机,就能求取灵签喔。”

姜之舟摇头: “没钱。”

贫穷使她理智,这年头,骗钱的手段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小道童的话十分耳熟,姜之舟仔细辨认他的脸,心头一惊,问: “你不是寺庙那个小和尚吗”

怎么成道童了

小道童脆生生念道: “佛道本一家,渡人渡己,何论你我他。”

他年岁尚小,口中却振振有词,显得有些故作老成的滑稽。

姜之舟嗤笑一声: “说人话。”

“我是人,说的当然是人话。”

江清梦擡手止住争论,笑说: “解一支试试,我出钱。”

道童打开求签APP,江清梦正要接过,姜之舟却抢了过来,说: “我先试。”

这个小道童古古怪怪的太可疑。

姜之舟拿过手机,先扫了两眼,又摸了摸,确认没胶水,血水一类的脏东西。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果真跳出一句签文——

艰难险阻路蹊跷,

南鸟孤飞归北巢。

今日贵人曾识面,

相逢却在夏秋交。【注1】

四联,其中三联都很正常,唯有第二联“南鸟孤飞归北巢”,轻飘飘落在心头,砸起一片涟漪。

若把姜之舟比作南鸟,沈星河的躯壳就是北巢。

南鸟归北巢……不就暗指她车祸死亡后,借尸还魂重生在沈星河身上吗

一丝寒意窜进心底,姜之舟把手机递给道童,神情有些僵硬。

小道童看到签文,请江清梦回避: “解签只能求签人听,旁人在场就不准了。”

江清梦颔首,走远,走进对面的一家风铃铺子。

微风拂过,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撞击声,清脆,空灵。

江清梦一手拂过风铃,一边时不时望向对面的姜之舟。

五分钟后,姜之舟走出香烛店,明亮的双眸有些失神。

江清梦问: “这么快”

姜之舟扯起嘴角,笑了笑,说: “一些胡言乱语,没什么好听的。”

江清梦点点头,牵过她的左手,掀起衣袖,在她手腕系上一条红绳。

红绳上挂着两个精致的纯银小铃铛,姜之舟晃晃手腕, “叮铃叮铃”作响。

“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江清梦淡声说: “赔礼,风铃店里买的,挺好看的。”

姜之舟挑眉: “你还知道赔礼,怎么不道歉”

江清梦说: “是你先躲着我的,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又说是赔礼,又说自己没错。

想不到这人还有前后矛盾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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