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阿爹看见你了才不会不理我呢。”
小雨小声嘟囔着,模样丧气极了。
卫契初没说话,刚刚她就站在那花好月圆的屏风后边,二人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何不见他,赌约已经结束,她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若是有,那可能就是她不敢吧。
“小雨,我们去找爹爹吧。”
齐阿独来到六角亭时,尤谷正倚着美人靠,悠游自在地品着香茗。
他一时语滞,只能沉着张脸在亭中寻了个石凳坐下。
“怎么,是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放下一家团聚的温情来寻我?”
尤谷语气揶揄,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
齐阿独一脸莫名其妙,但想起卢夫人对他说的话时,还是没忍住皱了下眉。
“尤师叔,你还是别同我开玩笑了。我此生只有初初一人,别的什么人根本不可能。”
这下轮到尤谷哑然了,他有点呆滞,像是没反应过来,慢慢理解了齐阿独的话后,这才焕然大悟,这个卫契初!
于是,他正了正衣襟,坐直了身体,面上吊儿郎当的表情也悉数收了起来。
“行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您几个问题,第一,这千年来您去哪了?第二,您为何会出现在卢府?第三,小雨与您有什么关系?第四,我……”
“诶呀,行行行,一个一个慢慢来。”怕齐阿独没完没了,尤谷赶忙叫停,他喘了口气,慢慢说道:“我这千年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保证一个晚辈顺利长大。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你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不难看的出这只是一场局,一场陪小辈玩的局。”
尤谷意味深长地结束这句话,起身走到齐阿独的身后,他看着外边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微微侧脸,“你慢慢想吧,想不出的话就回个头。”
尤谷说的回头就是字面意思,但在齐阿独耳中那就是劝他放弃。
见这个傻小子听不懂,尤谷扶额,索性不看他。
他信步走到卫契初面前对她使了使眼色,让她过去教教这个傻子,卫契初了然,无声地笑着,像是嘲笑又不像。
尤谷被气到了,甩了下袖子便离开了。
卫契初的目光落到她牵着的小雨身上,擡手摸了摸他的头,无声地说了句“去吧。”
小雨比了个好的,然后直接冲了过去,一把环住齐阿独的腰身。
齐阿独浑身一震,转身便看到了小雨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以及他身后那抹青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在满山莺歌中,眼前的那道颜色撞开了所有,占满所有视野。
一根雕花木簪将半头秀发高高挽起,余下的青丝垂于身后随微风拂动,粉黛未施的脸在阳光中透亮白净,一袭青衫装满了整个春意,她就站在满枝花树下,倾听着世界最盛大的爱意。
“齐阿独,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