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趟办公室。”
余晴晴：“......”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窘迫，同样的心情，余晴晴欲哭无泪。
但她这回不敢磨蹭了，等柏霁话音落下后，立即起身，苦哈哈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办公室中，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余晴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因为踩点上班的事情被柏霁训，迅速地关上了门，企图将所有丢脸的事情全都靠着这门隔断在办公室里。
然后一点一点，踱着小步，挪到柏霁的办公桌面前，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后者。
柏霁绕到桌子后面的老板椅上坐下，相比于余晴晴的拘谨，他姿态显得尤为随意。
“昨天没睡好？”他随手将撂在桌面上的钢笔盖好笔盖，问道。
“嗯。”
没有得到柏霁的指令，余晴晴不敢坐下，只好双手交叠着站在桌子前，低着头，一副很标准的挨训姿势。
柏霁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气又好笑，他还没说什么呢，摆出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给谁看啊。
他手指轻点桌面，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头擡起来。”
余晴晴一窒，勉强擡起了头。
两人目光交汇，余晴晴下意识将视线下移，躲避他的目光。
柏霁的视线却直直地盯着她，耐心询问道：“为什么没睡好？”
余晴晴一噎，被这罪魁祸首当面询问，默了片刻后，悄然红了耳朵。
还能为什么，她心里恶狠狠地想，还不是因为你吗！
但罪魁祸首一点心虚都没有，将余晴晴的变化收入眼底后，眯了下眼睛，倏然轻嗤一声，拖着老板椅向前滑了一截，拉近两人的距离，又问道：
“说话，没睡好是在想些什么吗？”
余晴晴：“......”
她看到柏霁面上再次出现了熟悉的戏谑神色，恼怒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挡住自己的双耳，随即声音硬邦邦地道：
“没想什么，就是失眠。”
“失眠啊。”柏霁拉长了音调，流露出了一丝苦恼，“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余晴晴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猜到自己失眠是因为在想甲板上的那个吻，但柏霁的这副表情，好像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抿了抿唇，决定自己掌握主动权，反问道：
“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柏霁眉梢一挑，咂了一声，似是对她的语气有些意外。
顿了半晌后，变换了一个坐姿，拿出了会议上谈判的姿态，身体微微前倾，交叠在一起的手掌相互摩挲，缓缓道：
“今天上午迟到了吗？”
余晴晴咽了口唾沫，心想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是在12:00之前就打上卡了，不算迟到，于是心中有了底气，坚定地摇头：“没有。”
“嗯，很好。”柏霁点了点头，声音平稳得如同一根线一般。
好？
余晴晴在心里纳闷，摸不清柏霁的意思。
很快，又听到柏霁继续问道：“今天几点起床的？”
——这是什么问题？
余晴晴警惕地看着他，深知自己没有他老谋深算，只能加重提防心，因此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柏霁看着她的表情一哂，换了个问法：“行，这个问题跳过，下一个，午饭吃了吗？”
肯定没有啊，她在心里暗暗腹诽。
这人分明看着自己刚刚才打卡上班的，现在又被他叫来了办公室，哪有时间吃饭去啊？
接二连三的问题都被她沉默以对，柏霁稍叹了一声，不再吓唬她，放下了架子，身体轻松地靠到了椅背上，声音里带了点笑：
“行了，不逗你了，坐吧。”
说完，他接通内线，又对秘书吩咐道：“麻烦再帮我送一份饭过来，谢谢。”
余晴晴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但此时此刻并不是很想跟他独处一室，于是等他放下座机后，道：“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下去吃就行。”
“这个点，你确定？”
柏霁看了眼手机，此时正值饭点，这个时候下去排队，汤都不一定喝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