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自己来。”
柏霁却按住了余晴晴擡起的手腕,冲着余仁擡了擡酒杯,然后偏过头轻声对余晴晴说,“吃你的。”
一场午饭吃了一个多钟,到最后余仁喝得那是满脸通红,酒劲上头,直呼畅快。
李艳梅他们见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开始收拾饭桌。
柏霁见状,将酒杯放下,然后起身顺势从李艳梅手里接过沾满油污的碗筷,对她说:“您带爸去休息吧,碗我来洗就好。”
“嗐,你跟她抢什么活儿,来来来,坐下再陪我喝几口。”余仁已经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但仍不肯停下来,将小酒杯倒满之后再度一干而尽。
“光喝酒多没劲,我去炒点儿花生米来配酒,你看成吗?”
喝懵了的余仁迟缓地转动着思绪,花生米配酒听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于是松开了手,示意他去。
柏霁端着碗筷,转身又对余晴晴说:“你也去沙发上坐着吧,这里交给我。”
见他并不像是要做样子,而是当真拿着碗筷转身进了厨房,全程一直绷着脸色的李艳梅终于有所松动,半晌后,她看了看余晴晴,朝着餐桌扬了扬下巴。
“那你把桌子擦擦吧。”
将饭桌收拾干净之后,余晴晴默默地走进厨房,站到了柏霁旁边,沉默半晌,用很小的声音对他说:
“对不起啊。”
柏霁洗碗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
“没事,结婚的事情是我先提出来的,应付你爸妈也是我应该做的。”
说话间他言辞清楚,根本看不出喝了那么多酒。
可余晴晴还是觉得愧疚,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想了想,站在他身边,看看是否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柏霁顺手将已经洗干净了的碗递给她,要她帮忙擦拭一下上面沾有的水珠。
在两人的合作之下,很快便洗完了碗。
正当余晴晴打算转身出门时,忽然被柏霁喊住了。
“可以麻烦你帮我把围裙解一下吗?”
男人背对着她,颀长的身形挡住了她的去路。
皱巴得看不清原来是什么颜色的围裙系在他熨烫平整的白衬衫上,衬出二者的云泥之别。
余晴晴看着看着,思维毫无预兆地就此发散。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个破烂围裙一样,机缘巧合下蹭上了矜贵柔软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