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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灯城

古老的宅屋彻底有了住人的模样,每日袅袅炊烟从厨房的烟囱里升起,成为无垠旷野的唯一暖意。

年渺到底觉得太荒凉,荒凉到仿佛一眼能看见天尽头,只有单调的绿和土褐交织,所以每次去集市,都要添置一些花草树木,带回来四处种上。帝华大陆的花木都是些最普通常见的,无非是芙蓉,蔷薇,绣球,百合一类,这些低矮的花草颜色华丽繁多,适合种在家里,或者是银杏,花楹,秋海棠等树木,可以在荒野上遍及成密林,也有凤栖梧桐和风铃花,只不过跑了很远,去京城才买到。

品种太繁多,他自己种起来就没有什么章法,不像季一粟那样,是整片整片的凤栖梧桐林,不掺一点杂色,他则有什么种什么,种子和枝丫到处洒。

跟慕情湖畔不同,这个地方没有一丝灵气,所有的花木都需要老老实实生长,又娇贵得很,花期也各不相同,年渺就用自己的灵气细细养着,逆天改命,强行催促所有花木的花期都合拢在一起,没过几个月,埋藏的种子长成了高大的树木,所有的花都竞相绽放,放眼望去,再也不是贫瘠的荒草和土壤,漫野皆是鲜艳夺目的花木,高高低低,红白粉黄,五颜六色,参差不齐,看似杂乱无章,观赏久了,却有种繁华的美感,仿佛是在画纸上尽情挥洒出无数颜料,鲜活而热烈。

不敢说方圆百里,至少十几里,都是年渺养出来的明艳花木,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死寂一片。

年渺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养点兔子一类的活物聊以消遣,可他深知自己漂泊无定,终究没有归途,不知哪天就会离开,哪里能顾得上它们的生死。况且无论什么东西养久了,都会有感情的,草木尚且都舍不得,更何况活物,一旦有了感情,在生死别离之时,又会平添许多不甘和悲苦,还不如舍弃一切。

大抵到了他这个阶段的修士,都会有这样的感想,因为注定要飞升,不会归来,唯有斩断一切尘缘,不留情思,才能安心修成正果,难怪到最后的修士,都是情感淡薄,不理凡尘。

他刻意不再去想,只专注地养着自己的花花草草,让一年四季花叶常开,永不褪色。

除了花草之外,他还需要养自己的剑,老老实实按照寻深子所说,整日佩戴在身侧,在市井中穿梭,当成幼儿一样教养,培养默契,季一粟一开始没有管,后来嫌他太过认真谨慎,以至于快将自己忽略了,索性将“伏天”丢出来,让“伏天”去教导他的“诛神”。

年渺被对方的所作所为惊呆了,陷入了沉默,让一把剑,去教习另一把剑,听上去很荒谬,但看起来,似乎不算是不合理,至少当他握着剑时,他能感受到,他的剑越来越有灵性,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真正开启灵智了。

四季如春,花木繁华,分不清年月的流逝,只有在人间的集市上能够感知,什么时候是中秋,什么时候是过年,什么时候是上元,岁月平平淡淡地流淌着,又如同盛开的花,热烈而长久地绽放。

虽然一直天寒,但很少下雨,更没有雪,只有百里外的人迹处才会有雨雪和四季的变化,每次过年时,年渺从人间回来,总会意犹未尽,在家里也降下鹅毛大雪,看着雪花簌簌飘落着,过不了多久,方圆十几里的草木,还有经久未老的房屋,都会覆满积雪,灼灼繁花只剩下满眼的白,被雪压得可怜兮兮,憔悴不已,几天后,又得用灵气重新滋润起来。

年渺乐此不疲,永远不会对于自己制造出来的麻烦感到厌倦。

上元的月亮和中秋一样圆满,银盘似的在空中高高挂着,夜色深蓝而幽寂,没有什么风,烟囱里的孤烟直直升起,好一会儿才被慢慢悠悠地吹散,散到花木中,旷野里,散到遥远的人间,浸到万家灯火之中。

从白天到晚上,厨房里的轻烟就没有断过,灯火也一直亮着,像一个饱满的橘子,年渺十分想去帮忙,但被季一粟警惕地赶了出来,坚决不让他作践,他只好坐在屋檐下,从竹篓里抓刚买回来的橘子吃,无意间回头望,堂屋里“伏天”在教“诛神”写字,两把剑贴在一起,剑身弯曲成人形,剑光化为手臂,拿着笔在纸上沙沙来回,有模有样,诡异又温馨。

他看了一会儿,又默默扭开头,继续剥橘子,剥得干净整齐的指甲和指腹都是黄的,清香的橘子味久久没有散去。

他一边剥着,一边看满院簌簌而落的雪,被橘黄的灯火映成纷繁流动的帘幕,细数了年年岁岁,看着一年的尽头挂在时光的尾梢颤颤巍巍,才惊觉他和季一粟隐居在此已经有十余载,仿佛同外界隔绝一般,没有故友来访,也没有仇敌骚扰,好像经年的恩怨爱恨,动荡不安,都在已经流逝的光阴中化为尘土随风而去了,以至于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开始有些怀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虚妄,什么是现实。

直到听见季一粟叫他,他才恍然惊醒,将满地的橘皮扔进花木下,过几日就会融入泥土成为养料,又洗干净手,才巴巴往厨房跑,把刚炒好的菜端到院中央的圆桌上,桌上已经摆了十几道菜,都是季一粟一天的成果。

其他地方已经落满了雪,只有桌子上干干净净的,菜肴依旧冒着热气,香味四溢,好像刚刚出锅一样。

年渺摆好了碗筷,还有一壶“观云鹤”,又摘了许多花把每道菜都精心装点,觉得十分满意,才跑去厨房,看季一粟还在做什么。

已经差不多收尾了,两个人并排从厨房出来,相对而坐,又是一年上元节过去。

院里堆砌着许多各式各样的花灯,都是这个月两个人一起做的,等吃完饭,就可以在屋檐下,花枝间,树上挂满,整片旷野都会是辉煌的灯火,如同一座没有城墙的孤独却热闹的城。

然而刚刚坐下,就听见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不知从哪儿传来: “你们两个,成日在这里,倒是滋润。”

年渺才拿起筷子,闻声顿住,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这是谁,又捉摸不到声音的方向,只擡眼顺着季一粟的视线望去,看见自己的风铃花树上站着一道明黄的身影。

他有些心疼,风铃花最娇弱了,怎么禁得起别人站在上面。

没有得到回应,那道明黄的身影冷哼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了桌子边,背着手低头审视着满桌的菜: “请客了么吃这么多。”

季一粟问: “你嫉妒么”

“两个人也要过节。”年渺笑起来,又添了两双碗筷, “既然来了,不一起么”

虽然只看到寻深子一个人,但他知晓寻深子来,青容肯定也不会独留。

寻深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既然你都邀请了,也不是不可以。”他拿起筷子,问年渺, “这都是你做的么”

年渺道: “是夫君做的,他不让我动手。”

寻深子果断放下了筷子,好像菜里有毒一样。

帝华大陆明明是夜晚,他却是青年的模样,想必在他那里,依然是中午或下午。

“多年不见,新魔倒是愈发知道疼人了。”又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首音还在远方,尾音已经到了身边,绿光闪过,在寻深子身边,多出一个人来。

季一粟瞥了年渺一眼,陷入沉默,不是他不让年渺动手,是他怕年渺动手,就不要吃饭了。但是这样的误会,也不需要加以解释。

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倒是比平日热闹许多,青容很喜欢年渺种的花,看起来五彩缤纷,鲜艳夺目,虽然表面杂乱无章,实则更加新鲜有趣,询问年渺是用了什么方法,年渺委婉表达瞎种的,手里有什么种子洒什么。

“这些年一直谨遵大师教诲养剑。”年渺谦逊且恭谨地对寻深子道, “不知大师能否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差错”

“养得不错。”寻深子望向堂屋里还在学习的两把剑,发出了难得的赞许, “就快开启灵智了。”

他能说“不错”,说明是“极好”了,年渺十分高兴,这些年他除了侍弄花草,就是跟季一粟学剑,已经学得炉火纯青,剑已经渐渐代替镜子,成为他的本命法宝,只是他的镜子依然陷在沉睡之中,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醒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吃完饭,年渺要去洗碗和收拾残局,青容便跟他一起帮他,顺便跟他探讨一些养花的诀窍。

季一粟和寻深子从院子里漫步向旷野中,寻深子扫视了他一番后,才慢慢开口: “你的身体既然已经找到,也融合得差不多,那件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今晚就走罢。”

季一粟淡淡“嗯”一声: “除了那件事之外,我找你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算什么更重要的事”寻深子瞥向他,不屑道, “不就是一件嫁衣,能跟你那件事比么”

“当然。”季一粟道, “我成亲不比什么都重要。”

寻深子彻底无语,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他。

“我又不是绣娘,你要做嫁衣,关我什么事”他忽然反应过来,果断拒绝掉, “不做,不做。”

“只是帮个忙,又不是让你做。”季一粟淡定道, “一件嫁衣,更是一件武器,难道不是一个挑战么你也许多年没有过突破了。”

寻深子: “……”明明是求他帮忙,还得讽刺他一下,所以他最讨厌跟新魔来往了。

“也不是不能答应。”他换上了傲慢的姿态, “只是你不能一点报酬不给罢。”

季一粟道: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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