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说呢?”江凯明挠了挠后脑勺,“就感觉不太一样,不是我说你,你对别人那最多就是客气,是顺手能帮个忙的好,对我们就正常朋友的义气,但你对他,就有一种,那什么,怎么形容,奥!呵护!没错,就是这个词,有点肉麻好像,但是挺贴切的。”
总说江凯明一根筋,粗神经,但有时候他看事情,却总是能歪打正着抓到重点。
“他,不太一样。”温淮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反驳这个说法,只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之前你们不是一起上了那个表白墙吗?我看有些人都磕起你俩cp了,给我看乐了都,哎,你俩不会真的在谈地下恋爱吧!啧啧啧,要是真的,你可别瞒我们啊,兄弟们都是很明事理的,绝对不会反对你们的,嘿嘿嘿。”江凯明说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已经是带着开玩笑的意思打趣了。
温淮骋却没有笑。
他侧头看了眼江凯明:“你到考场了。”然后留下傻笑的江凯明在十七班教室门口,径自往自己的考场走去。
“奥。”江凯明笑够了走进考场,到自己的座位号上坐下,刚要拿出笔,就被眼前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敲了敲桌子。
“那个,这是我的位置。”
江凯明一脸问号,拿着笔袋走到前面看了眼座位表。
很好,走错考场了,他的英语明明在十八班考场。
“靠!”江凯明一边心底愤愤地谴责着温淮骋的恶作剧,一边速度跑出教室往十八班跑。
英语试卷从前面传到自己手里时,看着满面的英文字母,苏未屿有一瞬间感到了曾经熟悉的窒息感。
离开有着温淮骋气息的环境,昨晚接到电话时的那种恐慌感便再次涌来,可他还是微颤着拿起笔,在答题纸和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们约好了的。
他不想失约,不想让温淮骋失望。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他的手心早已浸满了冰冷的汗水,连后背的衬衣也已经微潮。眼帘不安地低垂着,他知道他这一次大概率还是没考好。
从考场出来后他直接去找了申辉请了假,没等温淮骋从考场回来,只发了个短信就走了。
他拿着请假条走出了学校大门,凭着记忆走去了前几天温淮骋骑单车带他去的那条路上。
地上原本铺就的叶毯却已不在,只稀稀落落几片叶子,大概是环卫工人来打扫过了。
他走到其中一棵树前坐下,捡起地上一片银杏叶子放在手心里。
有风吹来,将那片叶子带走,苏未屿望着那片飘走的叶子,飞向远处的天空。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苏朝逸。假如苏朝逸没有死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问问他,自己到底该怎么走下去,可苏朝逸死得太早了太急了,甚至没有能多留几句话给他。
他打开手机,看到了温淮骋发给他的几条消息,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回家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他晚上来看他。
他看着满屏的信息,从这几句话里,感受到了被关心的满足。
换作以前,这对他来说已经太多了。
但是现在,苏未屿移开眼,不够,太不够了。
他想要更多,他是个很贪心的人。
在这一点上,他又觉得自己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贪心不足,妄想着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