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轻轻“嗯”了一声,王不王妃的对他没什么意义,主要是苍莫止这个人,现在真的是他的了。
“那我的王妃殿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好提前准备了,成亲的时候送给你。”苍莫止并不太会搞那些惊喜的东西,比起那些,他更在意越清眠真正需要什么。
越清眠挑眉道:“送我东西都没有惊喜,你这样对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苍莫止并不夸大自己的能力。
越清眠那当然知道,也不希望收一堆没用的礼物。以他的性格,那些碍事的东西早晚要被他丢掉,管他是谁送的。
“送我一幅画吧,你画的,画我。”越清眠恍然想起自己在收拾苍莫止的遗物时,看到过一张画。那张画已经泛黄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只记得上面画的是他。但当时他还沉浸在伤心和愤怒之中,并没太过留心那副画的去向,如今想来,倒是有些想要的。
苍莫止想过越清眠会要的几种东西,但万万没想到他会要一幅画。
见他一直不说话,越清眠捏了捏他的脸,问:“给我画吗?”
苍莫止笑起来:“我要画的不好看,你生气了怎么办?”
他觉得越清眠绝对干得出来。有时候越清眠就是很任性的,可他就是喜欢这种任性。
“那就重画,到我满意为止。”越清眠笑得温柔又灿烂,就凭他的这个笑脸,别人绝对想不到他翻起脸来能有多绝情。
苍莫止一把将他搂近:“那我先收些辛苦费,不过分吧?”
说完,便吻了下去。
越清眠轻笑,从容地接受他的吻,温柔又热情——就算苍莫止画的很差也没关系,他知道画上的人是他就好。
*
圣旨既下,三日后,大军启程反京。除了原本就隶属东边关城的副将和士兵外,只有医谷还留了部分弟子,继续照顾未愈的伤患,等他们痊愈后,弟子们就会返回医谷。
申桃脱离了危险,但身体虚弱,不便长途跋涉,所以并未跟越清眠进京找师父,而是跟着其他弟子先回谷里休养。
柳奉齐也被带回了谷里,为防止他逃跑,苍莫止还特安排了影卫把他押回去。
马车上,十六和阿凤在那里下棋。两个人的棋艺都不怎么样,谁都不嫌弃谁,下的不亦乐乎。
越清眠坐在他们旁边看书,谁都不影响谁。知道的这是带军回京,不知道还以为是王府出游。
原本苍莫止也挤在车上,非要跟越清眠待在一起。苍川之已经提醒他无数遍,他也没改往车上赖的想法,苍川之简直没眼看。但介于十六和阿凤的棋下的实在太烂了,苍莫止看着上火,便出去骑马了。
趁十六在那冥思苦想下一步怎么走时,阿凤抓了块点心,掰成两半,自己一半,递给越清眠一半:“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延州?”
“去京里受完赏就可以走了。”越清眠想着周载帝可能会第一时间赶苍莫止回去。不过如果周载帝身体扛不住,或许这日子就定不下来了。
“哦,那我回延州就可以拜师了吗?”阿凤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
越清眠笑说:“不用回延州,到了京中就可以办。正好你师爷也在京中,由他做见证,礼数就算全了。”
阿凤立刻精神百倍:“那要让王爷快点走。”
越清眠笑说:“行呀,你自己跟他说。”
其实大军这么多人,是快不了的。但小孩子的愿望,实际上满足不了,形式上也要满足一下。
阿凤舔了舔嘴角的点心渣:“王爷快不了,他都不好好睡觉,怎么快呀?”
“不好好睡觉?”越清眠怎么没发现?
阿凤道:“最近王爷总是大半夜跑到我和哥哥的房间,拿我的纸笔一通画,看起来是在画个人,但具体是谁我看不出来。我的纸都被他用掉好多,他说会再给我买,但到现在都没买。”
对于自己成功告了状,阿凤很满意,他又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哥哥跟他说会告状很重要的!
越清眠哈哈大笑,想来苍莫止应该是趁他睡着去阿凤和十六那边捣鼓画了。这两个孩子一旦睡着就不容易醒,倒也不怕苍莫止打扰。
“行,那到下一个镇子上,让王爷立刻给你买。”越清眠笑说。
阿凤弯了弯眼睛:“不着急,我听教课的先生说京中有很好的花瓣纸,可以让王爷给我买那个吗?给师父誊方子肯定好看。”
越清眠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哪有用那种纸写方子的?不过倒是可以买一些,平时你誊写文章可用。”
“好。那纸画画应该也很好看。”
越清眠略一想,的确应该不错,正好多买一些,让苍莫止给他在花瓣纸上画,到时候装裱了挂在卧房,肯定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