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没有用,只会让他失去更多。
顺应没有用,只会让他失去更多。
人很多时候对某件事情的恐惧都来源于曾经在这个事情上栽过跟头,并且从此失去了从新来过的勇气。
不可否认,这世上的确有些人非常的有勇气,好像什么都磨灭不了他们的信心,好像什么他们都不惧怕去应对。
但是大多数人是怯懦的,大多数人是害怕的,大多数人惶恐不安,顾鹊就属于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他是一个不能免俗的人,他曾经失去过自由,失去过亲情,他失掉了他的学业,他的青春。
他上辈子经历的很多时光,那些落魄不安的岁月,曾经被堵在厕所暴揍,灰头土脸的在大街上晃荡的日子,那些被灰尘和血沾惹的十五六岁,那属于他的兵荒马乱和胆战心惊或悍不畏死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好像都已经失去了。
这样的失去无疑让他觉得惶恐,那种灭顶的黑暗比浪潮还汹涌,拍打过来的时候像曾经那些打击一样,恨不得将他的灵魂从根本上碾碎,最好从此都不再发出任何光芒。
印象里的上辈子再也没有会发光的日子,也再也没有福利院门前那条长长的街道与暖色的黄昏。
他好像从来没有逃出过禁锢他的牢笼,因为午夜梦回的时候,只有监狱里的那些时光和后来的那场亡命游戏是鲜活的。
偏偏这些鲜活的记忆,是唯一没有颜色的。前者死气沉沉如同黑白遗像,后者除了泛着血腥味红光,还是泛着血腥味的红光。
他忘不了自己曾经做过刽子手,原本一身干净,只是沉冤,没想到最后却真的坐实了罪名,亲手了解了干净的岁月。
遇见乔归朝以后,其实乔归朝治愈了他很多,但有些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一想起来就让灵魂颤栗的恐惧,连他自己也消化不掉,谈何治愈?
所以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自由不行。
那是一条曾经被血洗过的路,很沉重,无论如何不能辜负。
任何人都别想指导他的人生,除非那个人是乔归朝。
顾鹊和闻钧的成长环境完全不同,所以适用的生存规则也不同。顾鹊从不需要别人去了解他的“生态圈”,且不论他如何“叛逆”,如今有人兜底了,他一点也不怕。
这也许就是恃宠而骄。
他要感谢他的乔先生,让他居然也能有恃宠而骄的一天。他是顾鹊怎么忍也忍不住想要去依赖的对象,是顾鹊唯一的甜。是安全感的来源。
那些沉重的话题被终止,闻钧也同样从来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他们按照各自的生存法则,走在一条名为人生的路上。
每一条路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走在上面的人看到的风景自然也大不相同。
因此,除了他们自己,任何人的评价都是无效的,任何人的感同身受也都是虚伪的,真正想要走完这条路的人,从来不需要同情,他们可以自我悦纳,如果需要同情,那顶多是自我同情。
正在看这篇文的你也是一样。
如果有什么试图打倒你,消磨你,别怀疑,那就是你自己。
没有别人。
别害怕任何人的任何评价,参与你人生的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
没有参与的人没有发言权,所以你的人生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权利评价。
我们每一个人好像很宽容,很大度,很多时候给了许多不相关的人权利,让他们有一种“我对你做出的任何负面评价都是中肯的,你需要去接受”的错觉,用自己的标尺,趾高气昂地丈量别人的人生,结果罗列出来的都是让人信心丧失的缺点,这是无耻、是流氓,是土匪的行径。
是最不该被听进心里的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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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和顾鹊想的没有什么出入,翻山的时候还好好的,等真的到了杉树林,慕天羽就开始鬼喊鬼叫的了。
顾鹊很谨慎,并没有碰到针一样尖的杉树叶子,闻钧也还好,本人的性格放在那里,就算被扎到了也不会吭声的。
所以全程鬼喊鬼叫的就慕天羽一个人。
“啊!!!!这个扎人也太疼了!!”
“我不走了,你们要走就走吧我不走了不走了,这穿着短袖怎么走?没出这个林子我就要死在这路上。”
“哇呀呀呀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