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内安静非常,姜楚磕磕绊绊背烧话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震耳欲聋,让当事人忍不住呼吸一滞,汗流浃背,窘迫到喉咙发紧,根本不敢去看周兰斯的表情。
姜楚觉得自己现在的心理很脆弱,一点点异样看变态的眼神,都会让他心碎。
好在周兰斯不愧是他善良的朋友,句句有回应,“我没有不舒服,放开我。”
也幸好这段录音即将结束,就剩下最后几句了,姜楚重拾信心,道:“乖,张张嘴。”
见周兰斯听话地要张开,姜楚瞪大了眼睛,立马手动伸手捂上嘴,不兴张,这可不兴张。
大概是他的动作有点急,没有控制好力道,手心实实在在地按在了周兰斯的嘴上,些许潮湿的柔软唇瓣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贴在了掌心的肌肤上。
周兰斯坐在床上,姜楚则站在他面前,礼貌的隔开了半臂的距离,这一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更有些亲昵的意味。
不过姜楚没察觉氛围的细微转变,他隐藏在刘海下的脸颊微微升温,深呼吸,眼睛一闭,说出最令他羞耻的那一句:“放放松一点,不要挣扎了哦,会受伤的,剩下一点力气,夹、夹住我的……”
”腰”字还没说出来,就发觉自己的腰间一紧,随后被周兰斯掐腰翻身按在了床上,二人位置瞬间颠倒。
姜楚被这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懵懵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又看向俯身撑在自己上方的周兰斯,他的表情不太对,跟之前里中了药的状态很像。
自己为什么被按在床上了?周兰斯是什么时候解开手铐的?杯子里不是普通的矿泉水吗?
等一等他还有最后一句烧话没有说完!
那句话从混乱的大脑中杀出重围,姜楚望进那双泛着淡淡水雾的乌黑眼眸,说出了今天最流畅的台词:“你的眼睛好漂亮,哭给我看,好吗?”
话音刚落,姜楚就感觉身体一轻,像是笼罩在头顶的某种存在消失了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他知道这是代表任务完成,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没有松多久就又提了起来。
下一刻,姜楚哭了。
说是哭也不太确切,是快哭了,琥珀色的浅色眼瞳因突然的疼痛而细细震颤,生理性泪水很快盈满了眼眶,像一汪蓄满水的湖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溢出。
而造成姜楚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便是突然俯下身,将头埋靠在他肩颈处,然后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的周兰斯。
医务室的床单是洁净的白,少年微长的黑发散落在那片洁白之上,宛如渡鸦落下的羽毛,少为人见的迤逦容貌在此刻展露出来,神情却纯洁如新生的花,他仰头,无心的话语撩动有心者的欲望。
周兰斯控制力道,从容不迫地在那干净瓷白的脖颈处留下的他印记,而后松开,唇瓣停在那片温热瓷白的颈侧,似触似离,眼神幽深。
多少次了,姜楚似乎并不认为他是危险的。
从姜楚心里看到的,关于他的形象,真是单薄且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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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意识到周兰斯做了什么后,姜楚就像一条眼中带泪的风干咸鱼,身体梆梆硬,一动不敢动,他歪个头脸颊就能碰到周兰斯的脑袋。
其实等反应过来后到也没多疼,更多是被突然的举动惊到了,姜楚眨眨眼睛,眼泪水从眼角滑落,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让周兰斯先起来,脖子被啃了一口的地方就泛起了丝丝痒意。
灼热的呼吸铺洒在上面,引起身体下意识的战栗,姜楚梗着脖子,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矿泉水啊?!
他试探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问:“你还好吗?身体……嗯,需要我找人过来帮忙吗?”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姜楚也不觉得周兰斯是具有威胁的,因为他——是个受啊。
要说也是姜楚说抱歉,演一演攻还行,现实里让他攻就有点为难了。
姜楚一边发散思维试图忽视氛围的异样,一边等周兰斯的回话,然而回话没等到,耳边毛茸茸的脑袋向下移了移,隔着衣服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
姜楚:“……?”为什么又啃他?
啃一口看在配合完成任务的份上不计较,但还啃他,他要闹了!
周兰斯这时从他胸前擡起头,白玉般的肌肤上不见红晕,声音正常但不知为何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很好,”
“小楚同学不是说要反抗,”他直起身,俯视姜楚,表情却是虚心请教,问,“这种程度可以吗?”
所以刚才是入戏了,姜楚摸摸脖子,手指摸到一圈圆圆的牙印,欲言又止。
“昂……很专业?”
周兰斯微微笑。
两人的对话飘出窗外,不仅传进窗台的手机录音里,也传进倚靠在墙上,不知听了多少的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