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到齐连轻,就不得不提到正在给他挂挂件的唐昔,只要一想到书里的唐昔后期会为爱黑化,变成毫无理智的行走春那个药批发商,姜楚就由衷的庆幸现实是可以改变的。
他扭头,认真地对唐昔说,“你现在这样很好。”
见到齐连轻之后能不长恋爱脑的话,就更好。
突然被夸的唐昔茫然地眨眨眼,然后就笑开了,漾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夸,但不妨碍他很开心。
跟唐昔道别后,姜楚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途中他停下来微微侧身看了看背包拉链上随他动作而晃动的歪歪扭扭的毛线蘑菇,觉得很奇妙。
就像故事中的人挣脱了文字的束缚,活生生的以另一种全新的样子出现在这个姑且称之为现实的世界。
这种感觉冲淡了一些姜恒被退学带给他的延伸情绪影响,打开宿舍门,姜楚下意识往里看了一眼,沙发上正大大咧咧地坐着个长手长脚的少年,翘着二郎腿,眉眼尽是不耐烦的神色。
姜楚带上门,疑惑地想,席陵不是晚上不留宿学校的吗?
听见开门的动静,席陵视线从手机上擡起,浓黑的剑眉低低压下来,看上去心情十分不妙,“你动作怎么这么慢?”
啊?打算安静回房的姜楚脚步顿住,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席陵放下二郎腿,语气压抑着烦闷和急躁,朝姜楚点了点下巴,“过来,问你个事。”
“……”有什么话不能就这么说吗,他听力还行,这点距离还是能听得到的。
姜楚不是很想过去,主要是因为那张英挺中带了丝邪气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暴躁,仿佛一言不合就会啪啪给人俩耳光。
他的类型跟魏阙其实有点撞了,但魏阙是冷着脸暴力梆梆输出拳头,席陵则感觉是会扇人耳光,踹人□□的类型。
姜楚往他那里挪了几步,但依旧保持一个相对较远的距离,尽职敬业地扮演怯懦的人设,小声问道:“什、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周兰斯的室友吗,好好想想,有没有看到谁和他走的比较近?”席陵直起身,紧紧盯着姜楚。
“呃……温会长?”姜楚想了想,迟疑地报出一个名字,竹马应该往来比较频繁吧。
“……啧,不是他,或者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关于他感情的事情?”感情那两个字像是从席陵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没有。”这个姜楚回答的很利落。
“艹!那他妈到底是谁!是谁坐在他身上跟他接吻的!是谁竟然敢勾引他的!”席陵绷不住了,怒垂沙发一拳。
他从温裕之那里问不到答案,跟在周兰斯身后蹲了两天也没有发现端倪,让想知道真相的席陵百爪挠心,煎熬到恨不得给面前的空气来套军体拳。
骤然听到后面那一句,姜楚反应慢半拍,在脑子里溜了一圈后才想,这个奇怪的描述好眼熟,好像在谁口中听到过,“啊……”
这……该不会说的是他吧,姜楚觑了一眼那青筋暴起的拳头,悄悄向后撤了一步,幸好刚在没靠近。
但是狼狗攻不愧是狼狗攻,姜楚那一声极轻的“啊”被他敏锐的捕捉到,倏地,他眼神如利剑,直直望向姜楚,眼中带着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被他这么盯着,姜楚后颈一凉,急忙摇头否认,“没有,我不知道啊。”
可是席陵不信,他站起身,像一只闻到味的猎犬,紧抓住那一丝可疑的破绽,他长臂一伸,拽住姜楚的衣领将人拉近,低头俯视,一字一句地问:“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这个时候他要是说那人是自己,但是个误会,姜楚敢保证,不等他解释,就会先一步被面前醋味滔天的攻扇出脑花。
姜楚惊恐甩头,坚决不承认,“不知道!”
席陵皱眉,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又顿住了,转头看向身后的方向,那脚步声……兀地,他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攥将手呈格挡的姿势摆在身前。
突然恢复自由的姜楚刚站稳,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余鹿,手里攥着一把推上了刀刃的美工刀,冷白清秀的脸上没有表情,那双天生无辜怜意的狗狗眼黑沉,毫不犹豫地朝席陵挥下了美工刀。
尽管席陵反应极快地躲开,但手背上还是被尖利的刀锋划破,拉出一条细长的血痕,这还是他躲得快,不然必定更严重。
“余鹿,你疯了?!”
姜楚震惊地看了看席陵往外渗血的手背,又看了看拿着刀,没什么表情的瘦削少年。
余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