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身体,想,是痛吗?
原来这种感觉,就是痛啊。
可为什么,不用划破我的皮肤也能感觉到……
为了给他裹得严实点儿,姜楚直接将拉链拉到底,衣领遮住他小半个下巴,也就是这时,姜楚发现他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表情也不对,像是在经受某种痛苦。
姜楚下意识看向余鹿的膝盖,大概是站起来的时候牵扯到了皮肤,让伤口又崩了,有鲜血渗出来,而且光着腿,不用碰也能知道一定是冰凉的。
得尽快把人送到医务室,但就这样过去不行,冷是一回事,过去的路上肯定会遇到其他人,余鹿这一身绝对会引来异样的眼光。
于是姜楚认真望着余鹿的眼睛,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你的衣服拿回来,好吗?”
余鹿颤着眼睫,回望他,松开被血晕红的唇瓣。
“好。”
姜楚见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也不耽误时间,转身朝原路返回,路上没忘带上拖把和那件蓝色工作服。等跑到花房附近的时候,姜楚停了下来,并闪身躲到一旁的大树后面。
只见一群穿黑色西装,肌肉虬扎的墨镜壮汉不知道从那儿过来,一股脑涌进了花房内,下一刻,即便隔了一段距离的姜楚,也能听到那声高亢的惨叫。
“你们是谁?!”
“我靠,你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
“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好,不把你弄死我就不姓……嗷!”
姜楚歪着脑袋,好奇地探出一点头,刚好目睹了那群黑衣保镖速进速出,跟抱小猪仔时的两人抱一头,面色冷峻地一个个抱出来,擡走。
姜恒也没幸免,缀在最后扭动挣扎,被一个目测一米九的保镖扛在肩膀上,衣服胡乱套起来,姜楚眼尖,发现他裤子穿反了。
看那惊恐的表情,像极了刚从龙潭里爬出来,马上又掉进了虎xue。
对此,姜楚倒不是很担心,能这么多人在学校里出现,想必是经过上层同意,而更大的可能,姜楚猜测是袁扶青已经在监控上看到自己心爱的花房被糟蹋,于是怒而放保镖。
……那他现在还在看吗?应该不会吧,毕竟人都已经被抓走了。
姜楚想着还在等他的余鹿,估摸着那群保镖应该不会马上回来,便抓紧时机,偷偷溜进花房,准备拿到衣服就跑。
等姜楚进去后,也不奇怪袁扶青会生气了,此时的花房像是被龙卷风席卷过,原本摆放错落有致,被精心照料的花卉盆栽很多都扫落在地上,鹅卵石地面全是黑褐色的泥土和散落的花瓣。
怎一个惨字了得。
姜楚小心不踩到那些花,蹦跳着摸到了花房内的小房间,推开半掩着的门,在沙发上看到了余鹿的衣服,他上前拿起来,正当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衣柜里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上面,什么东西?
忽然,姜楚睁大了眼睛,他最开始进来是做什么的来着?
找猫啊!虽然现在人更重要,但是给猫开个柜门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没错,姜楚下意识就将衣柜里的动静认定为是小橘猫搞出来的。
直到他拉开衣柜的门,才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在看清楚衣柜里面是什么后,姜楚只恨自己这只手怎么动得这么快,现在他后悔了,还能关回去吗?
姜楚觉得能,在关上之前还礼貌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
但最终柜门还是没有被关上,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轻轻抵住了柜门,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悠悠落在那缕因伸手而滑落的暗金色发丝上,折射出锦缎般顺滑的光泽。
衣柜不大,长度撑死一米,宽也就五十厘米左右,里面的空间可想而知。
玻璃花房的主人正屈膝,以一种非常自闭的姿势缩在这个小角落里,不知道听了多少,不知道看了多少。
感觉手上的阻力,姜楚心道不妙,当时就想撒腿开腿跑路,可是被那一道低沉缓和的声音问在了原地。
他擡起那双神秘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睛,用大提琴般优雅悦耳的声音说:“这里,处处有shit的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