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桐月身子下意识地一颤,薄唇溢出低浅的音节, “嗯。”
话音刚落,宋归鸦便俯身含住那抹娇艳。
“唔……”
明明做着如此放浪形骸的事,那微微低垂的眼睫却偏偏显露出几分纯真。
奚桐月死死咬住双唇,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她双手抓着浴缸的边缘,隐隐泛白的骨节昭示着用力的痕迹。
正当她抛戈弃甲的时候,宋归鸦吻着她的耳垂,以生平最为低柔喑哑的声音向她诉说出深埋于心的醇厚深情。
“陛下可知,臣何时心悦与你”
奚桐月心底泛起柔涩的情谊,悠长岁月里的那些思念渴望在这一顷刻间被无尽放大,即便声线已失去往日的威严疏冷,她依旧忍不住颤声道出于她们而言无法忘怀的那一天。
“御园廊桥,素竹亭中。”
话落的一瞬间,浴室的空气忽地变得更加灼热而稀薄,一颗清莹的水珠滴落在水中,宋归鸦缠在她腰肢上的力道大地像是要将她拦腰截断。
原来,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原来,她们错过了这么久。
宋归鸦身上散发出的热意似是能将人灼伤,她滑腻的指尖顺着湿透的脊骨上移,轻抚着奚桐月那张早已被蒸腾出绯靡之色的面颊,再一次倾身缠住了她的唇。
紧密的贴合让本就稀薄的氧气无法顺利进入,奚桐月逐渐在这蛮横的深吻中迷失,沉沦,发出不成调子的零碎低吟。
直到在一波又一波狂澜的席卷中,她蓦然紧闭双眼,弓起纤腰,漂亮诱人的天鹅颈向后扬起,忽如深夜的清昙花绽放,一阵酥麻感如电流传遍四肢百骸,混乱的脑海中一道烟花于夜空繁星中遽然炸开,美妙且绚烂。
水温随着夜色更浓而渐渐冷却。
宋归鸦感受着心爱之人怦然的心跳,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吻上她微微泛红的眼尾,吻去她那颗小红痣上的泪水,眸光里带着几分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痴缠。
“陛下,今日臣很欢愉。”
这份欢愉,迟来许多年,但往后,她便会更加牢牢地抓住它。
她再也不逃了。
奚桐月看着她,缓缓吐出的语调隐含着勾人的清媚, “如此欢愉的事,也该让朕来体会……”
“喵呜——”
门外传来乌圆的叫声,打断了奚桐月的话。
她面色一沉,正准备无视那只蠢猫,却在下一秒听到它疯狂挠门的声响,铿锵有力,坚韧不拔,颇有一种不挠开誓不罢休的气势。
宋归鸦见奚桐月面有愠色,吻了吻她的眉,低笑道: “该出去了,当心着凉。”
奚桐月浑身酥软,刚撑起身子,脚下一软,所幸被宋归鸦及时捞在了怀里。
宋归鸦柔声道: “你别动,我来。”
说着她便将奚桐月从浴缸里抱出来,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举世无双的珍宝,随后扯过浴巾裹在她身上,遮挡住一片片碎落在雪地上的花瓣。
奚桐月惯来养尊处优,即便流转于九个世界,也从未吃过任何物质上的苦头,她身边不乏可供驱使的人,却从来都近不得她身,如今倒是第一次在沐浴时被人从浴缸里抱出来,贴身服侍,更何况这个人是宋归鸦。
还挺……享受的。
于是,她索性将身上的力道都卸了,任由方才消耗过体力的人前后折腾。
可面对这样一副容貌和皮囊,谁能做到清心寡欲。
宋归鸦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继续,却生生被门外的猫叫声和挠门声克制住,她故作从容地帮奚桐月擦干头发,换好衣服,抱她去床上休息。
两人从傍晚回来后就一直沉溺在浴室里,直到现在夜都深了,腹中才唱响了空城计。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来,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看着做。”奚桐月此时的声音倦懒,含着些许疲惫,完全找不到方才在浴室里想要反攻的气势,显然累极了。
从前都是自己解决,现在跟喜欢的人做,感觉十分不同。
明明她才是不用出力的那一方,为什么感觉宋归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去楼下找吃的。
难不成是因为体力好
“好,你先睡一会儿,等下我叫你。”
说完,宋归鸦拎起脚下同样因为饿了才过来挠门的乌圆下了楼。
奚桐月扫了一眼她轻快的步伐,眉头紧蹙,意识到宋归鸦似乎是有永远在上面的意图,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她体力差的话,兴许一辈子都吃不到某人了。
思及此,奚桐月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了两条信息出去。
「明天重新帮我制定一套健身计划。」
「着重训练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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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谴责的视线有如实质朝乌圆射来。
乌圆漫不经心地舔了舔爪子,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只是怕铲屎的闷死在里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