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系恶化前出生的孩子无处可去,在人族可能被修士作为异端处死,在妖魔中又容易因为人族血脉被歧视。当时的南海龙主就划出这片地用于安置,后来那些后裔又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那不叫歧视,那叫膈应,张定北在心里纠正敖广用词。
最后张定北还是和敖晅交了朋友,原因在于敖广似乎很希望他可以和同龄人玩。敖晅是个自然熟,全天下都是他大哥哥大姐姐,才搬来没几天,左一个阿广哥哥右一个广儿哥。
你是没亲哥吗,这么喜欢找哥哥。
他亲哥正和敖广去集市采购用品去了,而张定北却要在这里带娃,张定北想到这里愤然拗断豆角。敖晅爬上房檐,两条腿挂在上面整个人倒挂下来:“嘚!”
他不会以为他爬房动静这么大张定北没感觉不到吧,他不会以为这么会吓到人吧:“你怎么上去的,快下来,太吓人了。”
“嘿嘿你胆子真小。”敖晅跳下来,却因为重心不稳计划的帅气单膝落地,变成扑通下跪,人菜瘾大莫过于此。
好不容易敖芽不在这耳根清净,又来个小屁孩烦人。
估摸着敖广他们也该回来了,张定北把菜篮放下,进屋把之前喝剩鸡汤隔水加热,天气湿冷回来应该可以直接喝暖身体。
之前雕刻到末尾的发簪留在岛上,现在化为乌有,刚好张定北也觉得那木头不好,可惜扶桑树没了,要不然砍一条刻也不错。张定北丝毫没发现他的想法有多大逆不道,只是自顾自可惜。
“没想到你居然会上岸来生活。”敖钦在市场上靠着三寸不烂舌,砍价砍到大爷大妈节节败退,带着东西满载而归“小吉祥物。”
其实敖广也很久没见到敖钦了,他们小时候同窗学过法术,敖钦父亲是南海龙族信使,母亲是东海教书先生,信使不仅在海里到处跑,还时常上岸,两边聚少离多也就顺其自然好聚好散,敖钦这条黄龙也就这样安顿在东海。
在青龙堆里,敖钦敖广一条黄龙一条白龙显眼的很,一来二去也就交上朋友了,可是后来传来敖钦父亲噩耗,好像是被人族修士诛杀。几年婚姻爱没了还有亲情,而且他们之间还有敖钦这个纽带,教书先生辞别东海龙主,从此敖广再也没见过敖钦:“老师呢,我好久没看见他了。”
“和修士拼命,寡不敌众,没了。”敖钦说的轻描淡写,他补充吐槽到“到了岸上我们才知道我那个爹啊又谈恋爱了,本来是件好事,可那姑娘有个哥哥是登天宗弟子,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爹爹和那个姑娘殉情了。
我娘以前总是说,他是个合格的爱人,但是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以前我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因为他每次看我都带新鲜东西,现在我懂了,哪有丢下个混血孩子自己先走的。登天宗对妖魔个人族混血深恶痛绝可是出名的啊,这孩子留下有好果子吃吗。人族古话怎么说?父债子偿?管他呢,他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我不能,所以我瞒着母亲上岸要带这个孩子出登天宗。
我妈就是我妈,知子莫若母啊,因为我一意孤行她孤身断后,临走前她叫我照顾好弟弟。”
小时候那个上课前都要揉敖广脑袋的先生居然就这么走了,敖广顿生出人走茶凉的悲凉。敖钦扯动嘴角,突然提不动手上东西:“都怪我。”
确实敖钦对先生离去有着难辞其咎责任,而且敖广不是先生也不可能说些什么缓解敖钦罪恶感,但是作为朋友敖广给敖钦一个拥抱:“会好起来的。”
“别说我了,你为什么上岛。”敖钦太久没见到熟人憋太久了,不自觉说太多,他也有点后悔说这么多所以重新拎起东西换个话题。
他和敖钦知根知底,也算是推心置腹了,敖广也没隐瞒直接坦白:“爹爹要我接他位置,我不要。刚好定北不可能这么小年纪让他独自一人生活,就上来了。
龙主位置向来是能者居之,如果是晟哥没什么问题,他亲生父母是龙族战士,战死后爹爹收养,实际上他还有其他血亲,而且被收养时他快百鳞祭了。可是我不一样,我被收养时还是颗龙蛋,如果我上这个位置,那就算我是竞争上去的,在有心人眼里也会变成是传位,那和人族皇帝传承有什么区别,如果出生可以代表日后地位,那谁还会努力。”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敖钦换手提,甩甩被勒到血液不通的手“人族世家也不是一两代形成的。”
手上轻了不少,敖广帮他拿一部分东西,摇摇头说到:“不管事情会不会这样发展,但是不能开这个头。而且龙主应该是竞争上去的,提前问我愿不愿意明显违背龙主规则,就算他们不会觉得这是继承,可爹爹问我愿不愿意开始,我就不能以任何方式去当龙主,那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