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张定北捡起鞋追在他后面,敖广折返回来拿鞋,真是冒冒失失,敖广走后张定北准备回房睡觉,回头见到老板娘站在台阶终点背靠扶手。
“手挺利索。”关你屁事,张定北最讨厌多管闲事尤其是多管他闲事,可老板娘不打算闭嘴“明黎宗是黎国国教,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别搞事情。”
谁乐意管明黎宗,被明黎宗洗脑得魔怔又不是他,只是因为刚刚被拆穿张定北颇为恼羞,反嘴道:“若是听之任之等随波逐流,火烧到自己身上时只能是自作自受,冷眼旁观从来不是解决办法。”
这话说得高大伟岸,其实这话完全立不住,况且张定北并不认同这话,只是堵老板娘嘴好用而已,道德制高点总是叫人跺脚。
“我活这么多年头次见到你这么讨人厌。”这话说老板娘从牙缝里挤出来,那是你孤陋寡闻,张定北不以为然,你才多大还这么多年。
回房没多久门又被敲响,怎么追到房里教训他,门后是皇帝鬼鬼祟祟,谁能想到这丢人现眼玩意是皇帝,张定北侧过身子让他进来。皇帝狐疑看他眼,还是踮着脚进来,张定北无声瘪嘴,这客栈就几个人你还都认识,最陌生就是张定北和这个房间主人敖广,这幅做贼姿态防着谁。
“你哥呢。”皇帝环顾四周发现敖广不在,张定北警觉着试探:“我想吃炸南瓜饼他出去给我买。”
“这么晚还有卖?”你也知道这么晚,来打扰敖广休息你好意思。
问题还这么多,张定北含糊其辞:“之前他老是给我买,来来去去几次也就和老板认识。”
知道敖广不在皇帝也没走,他东瞧瞧西看看,脚尖在地上画圈扭扭捏捏显然有话要说。要是敖广可能会询问,然后和他聊天听他倾诉给他建议,可现在这里是张定北,他对皇帝身心健康没兴趣,就算明天这人挂城墙上也与他无关,所以他直接把皇帝晾那,自己去洗漱。
“诶,你别走啊。”皇帝纠结半天憋不住,拉住张定北“你能教教我兄弟怎么相处吗?”
你这问题有水准,张定北自己都在摸索哪知道,这事还真得问敖广,不过你个皇帝不管国家大事反而天天思索这些鸡毛蒜皮,你对得起百姓真金白银税金吗。到底还是吃太饱了,饿两天就好。您要是醉生梦死他们还能抱怨两句,你这样真只能怒其不争。
“别用这种眼色看我,太像爹爹了。”这句出来张定北才如梦初醒,他刚刚松懈居然忘却这人到底是皇帝,还在皇帝没有表现出怒气,而是畏缩像被呵斥后孩童寻求安慰。
多缺德啊,这才多大把他推到高位,要是生在太平盛世这人当个逍遥王还可以,让他当皇帝纯粹烂泥扶不上墙。张定北不是黎国黎民没受过皇帝不作为苦,那些昏庸无道事情与他无关,由此他对这皇帝没有怨恨,还愿意安抚他。伸出手模仿敖广举止抚上四章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人与人关系,保持住生疏又礼貌距离显然不是四章想要,于是他脱口而出对于敖广印象:“挚诚以待。”
谁知道皇帝还是哭丧着脸,张定北以为自己说错什么,结果他双手握住张定北手,郑重其事扁这嘴道:“你真太像我爹,你这说话语气简直是我爹投胎。”
给爷爬,我要是你爹得从棺材板爬出来拉你下去,废物点心。得到答案这位还不麻溜滚出去,而是神秘兮兮问:“你相信有来世吗?”
“这种事情无所谓吧。”你废话真多,张定北连敷衍都不想敷衍就差下逐客令。
“我们人生命转瞬即逝,如果有来世是不是说明我们从未死去。”这说法挺新奇,张定北只知道有这个概念,可具体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妖魔生命千秋万载,若是有个生生世世拉你把,告诉你你是谁你前尘往事,那么是不是能让人永生不死。”
妖魔寿命和你差不多,老不死没几个,张定北听到这就发现他是扯淡,再说他和张定北说这个做什么,他是土生土长人族啊,这人是不是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