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施主，我可以给你算命吗？”
算命为什么要那副表情！张定北无语凝噎。为什么你一个和尚要给人算命啊，你这样叫道士干什么啊，李橘觉得这人有病，但是她现在是只小猫咪，她不能表现出来。
这人脑袋光秃秃怎么回事，张定北戒备着，茶馆没多少人注意他们，如果这时躲进人群人挤人也行跑得掉。
就在张定北准备拔腿就跑时小沙弥举起双手，赶忙说：“别！施主！我真的没恶意，我就是看你有慧根，我不收钱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人绝对有病，李橘见这俩聊起来，脑壳嗡嗡响，你不跑我跑！直接跳起来撒开脚丫子朝门口跑，奈何小沙弥手疾眼快一把捞她抱在怀里，吓得李橘是动都不敢动。
“你看施主，你家猫都喜欢我，我怎么会是坏人呢。”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逻辑没有，张定北揉揉眼睛表示头疼，小沙弥已经开始逗猫“施主你家猫真乖。”
这吓得李橘是动都不敢动，四肢僵硬喵喵叫，她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张定北纠结一番后说：“行吧，算完你就走是吧。”
“对对对！”小沙弥忙不叠点头，下山前师父叫他给一百个有缘人算命，算完才能回去，前几个扭头就走，就这位大善人愿意帮他，感动得他抱紧猫“施主这里灵气不多，我们出去。”
由于李橘在人家手上，张定北只好跟上，茶馆边是条小河，这河从山顶寺庙起，穿过闹市，绕过祭台，贯穿福安城。由于改过道，不少河岸上还留有炸药炸开留下的尖锐裂石。
小沙弥蹲在路边扯着张定北手掌，聚精会神嘟嘟囔囔，李橘乖巧趴在护栏上，心里默念自己只是只猫。
“老天爷呀。”小沙弥直起身伸手去摸张定北脸，张定北有些不舒服抗拒着后退“帝夋在上，施主，你这有天子气息，但是不重。只是你这命格影响到的人太多了却不是因为这天子气息，嘶，这种师父没教过我。”
小沙弥不解，不停挠光秃秃脑壳。在他看不见时，李橘翻个大白眼这和尚果然是胡说八道，和尚会算命本来就离谱，还天子气息，你问过天族意见吗？还有！你是和尚好不好！叫老天爷有什么用？
算了，她现在只是只猫，李橘百无聊赖扒拉栏杆，往河里看鱼游来游去，闲着也是闲着抓条鱼吧，李橘做好攻击姿态，龇牙咧嘴瞄准小鱼，扑上去时小鱼落荒而逃，她懊恼拍拍水面。
注意到李橘那边动静，岸上两人停下手上动作，接着张定北听见小沙弥倒吸凉气，发出急促尖叫。
突然被来这一下尖叫，张定北弯下腰捂住耳朵眼睛向下看去，不巧，正好对上泡到浮肿面孔与脱离眼眶硕大眼珠，李橘被受到惊吓，条件反射般企图跳上去，正好踩中裂石伤了脚。
人群比官府先到这里，他们如同苍蝇般对尸首指指点点，小沙弥像个信徒跪在地上念着佛经，李橘被吓到，她喊打喊杀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只是抓鱼玩连老鼠都没杀过，更何况这泡发尸体就在她旁边，她此刻病殃殃趴在小沙弥旁边直哆嗦。
环顾四周后张定北假装害怕，低着头观察女尸，几乎是衣不遮体，下身裙摆被扯开露到腿根，上身左肩开始到腰部衣物干脆撕烂，腰间荷包爆开露出软趴趴棉花，肌肉泡到膨胀被浅绿衣物勒住，后脑勺秃一块头骨嵌入脑中，一只眼珠爆出来靠血管与眼珠藕断丝连。
从衣物上来看十有八九就是刚刚街上被非礼那姑娘，看来那小胖子不是他能惹得起，所以当官府人员姗姗来迟，询问他是否认识这姑娘时他选择摇摇头。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一块打包去接受调查，主要是走个流程，毕竟两人算上李橘，老弱病残占三，李橘一猫占俩。
出去时兴高采烈，现在差不多是上吊踹板凳时那个状态，小沙弥一个劲念佛经，这些东西他念十几年刻在血骨中，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祈祷还是在为亡灵超度，好在张定北还算理智，把事情说出个大概，当然，是他们发现尸体事情大概。
加上这弱势群体标准配置，他们三个基本上只是走个流程，出去时，张定北猝不及防被位老妇人扑倒在地，李橘如惊弓之鸟般躲开，慌不择路跳到小沙弥头顶，小沙弥被吓到后仰再加上李橘跳上去的惯性，一屁股蹲摔得人仰马翻。
那老妇人头发半白蓬头垢面，十指沾着黑色粉末，老妇人死拽张定北衣服：“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了！”好在这是衙门门口，几个护卫拥上前来拖开老妇，老妇人目眦欲裂瞪着张定北，十指掐入地面，拉开时黑粉在地上划出十道黑痕，活似血痕。
围观者有人磕着瓜子朝周围人解释老妇身份，几个关键词使张定北反应过来这是那位落水女子母亲。
“我不知道。”张定北怔怔盯着印在衣领上那块黑手印，手指收紧喃喃自语重复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