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风清凉,常日里歇息的卧房里头如今门房紧闭着,卧房里头人儿叫喊的声音撕心裂肺,谢衍行不顾一切入了卧房,蹲在姜如雪身侧。
明明见惯了血腥的谢衍行此刻却心疼地瞧着眼前的妇人,男人大掌温热死死握着姜如雪细瘦的手掌。
喜红的锦被下流露出来的迹象,彰示着为人母亲的伟大。
谢衍行见她头上有汗,另一只手拿起姜如雪常日放在袖中的手帕为她擦拭额头上的热汗。
稳婆嘴上还喊着,“夫人用力,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
听了这话的姜如雪极度配合着稳婆说出的话语,
她承受着身上宫缩宫开带来的疼痛不止,那只汗淋淋的右手紧紧握住谢衍行,左手拼命抓着身上搭落下的锦被,施着力。
由于生孩子的战役漫长,早在前两日时谢衍行就亲自同她说过她生宝宝时要尽力留多一些力气,以备后方宝宝难生无力可用,
所以现在的姜如雪没有言语,只是会在宫开太痛的情况下哼哼几句。
沾着血的宫口再次开启,稳婆们见着稚嫩的婴儿身子被带了出来,连忙再次喊,“夫人,再用力,孩子就要出来了!”
明月在旁侧拿上一只千年老参,姜如雪在谢衍行的伺候下放在嘴里含着。
她依言用力,一刻钟过后,底下的婴儿终于生出,哭声响彻了整个公府。
站在一侧的稳婆急忙抱着婴儿,旁侧有下人伺候拿起厚厚的衾被包裹着刚出生的婴儿。
正当姜如雪以为自己能够休息时,刹那之间又一次宫开疼遍了她的五脏六腑,宫开下极致的痛楚传来,姜如雪受不住地大叫一声,
这下,里头的人儿方才知姜如雪这一胎怀了两个,姜如雪虽说该丰满的地方丰满得让人不止想要陷入,但其余不该有太多肉的地方也是精瘦,即便孕时怀了两个孩子隆起的肚子看起来也只有一人,也不怪她们未有看出。
“啊!夫君,我疼!”下方一次又一次愈来疼痛的猛烈让姜如雪不顾一切喊叫了起来。
谢衍行焦急地将另一只还空着的手臂往姜如雪还张开痛的喘气的口中放去,“嘎达”一声,谢衍行手上有血流出,是姜如雪耐不住疼喊不由自主将牙齿抵上他手臂的结果。
“快了快了,夫人!”前头的稳婆还在叫,姜如雪疼得不识身下用了多大的力道,只拼命咬着谢衍行的手臂。
又过一刻钟后,终于复一孩平安生出,姜如雪这才坚持不住软摊在了床。
这刻,被姜如雪第二生出的婴儿方才大力哭出,其音不比前头的婴儿大些。
见其一切顺利生出婴孩的稳婆脸上的喜意沾了满脸,在她们收拾好所有一切污秽后,一个大稳婆带着后方抱着刚出生宝宝的稳婆一前一后走到谢衍行的面前。
大稳婆应着经验挑开婴儿包裹的锦被半下,面上就带上笑,“恭喜将军,喜得一双儿女!”
在那时的环境下,一个妇人能生出龙凤胎可谓是修了大大福气的存在,在京城的传闻中,这样的妇人不仅利宅更旺夫君仕途。
大稳婆照着常例等着谢衍行开口封赏,未料却见眼前的男人好似熟视无睹。
他们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将军此刻眼睛通红地要命,宛若没有听见她们说出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姜如雪去看。
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来,第一次话也是只问起了姜如雪的情况,“囡囡她多久能醒?”
大稳婆原本以为谢衍行会先看上一眼公子和姑娘,却未想谢衍行和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姜如雪情况。
大稳婆尴尬地开口 ,“夫人这般模样是妇人生产时常见的,精心照顾着很快就醒。”
“嗯。”
说着,谢衍行还是未有理其他的一切,又将目光放在了姜如雪的身上,大稳婆这才知,现在要让谢衍行想起给她们的封赏以及她夫人刚生出的一双儿女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明眼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谢衍行现今早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姜如雪的身上了。
她们也是经历过许多大场面的稳婆,清楚这事后连忙吩咐着稳婆严严包裹着两个孩子,往外走去向定远公府那位名副其不实的国公爷报喜。
“国公爷,少夫人为国公府生了一对儿女,大的是男胎,小的是女胎。”
听着,谢国公爷喜笑颜开,连忙走上前挡住风悄悄瞧了几眼两个孩子的模样,心中欢喜,喊着,“赏、赏、赏!”
在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国公爷后,国公爷对许多事情都看得通透许多,谢国公如今自想安安分分地度过余生。
现下又有一双孙,当下开心得不得了,竟是在稳婆将孩子抱入房中后,纵身就往另一处跑去。
放满今日府中所煮饭菜食材的厨房中,谢国公循着往日多吃被厨房中厨娘教理的手法,用心做了一锅大补鸡汤。
夜下空灵中,姜如雪在午时醒过一次又是睡下,如今这般醒来,下一刻明月就端上一碗鸡汤,“少夫人,这是谢国公亲自所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