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重回队伍之后,宋锐峰每天中午和下午都骑着自行车往棱山中学跑,他的时间更少更珍贵,所以他拼尽全力练习,飞速进步。
“好球!”又是一个漂亮的跳发球之后,对面的周樊鼓掌,赞道,“大炮你真牛,进步太快了,下一球试试跳飘球吧。”
宋锐峰却摇头,“不行啊,跳飘球实在太难了,我拿它完全没辙。”
“真的太难了。”乔胜一边擦汗一边道,“光是一个跳发球都很吃力,跳飘球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不约而同地,大家纷纷附和。
贺扬星也道:“跳飘球太考验我们的球感了,我都没法驾驭。”
“就是说啊,连......队长都......搞不定,我们......更......更是搞不定。”陈然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头上的汗不住往下掉。
他刚刚被吉祥阿泽拉着连续练了好久没喘口气,身体已经要脱水了。
“先喝点水。”吉祥阿泽递给他一瓶水,堵了他的嘴。
想了想,贺扬星跑去跟吴东亮商量了许久,回来对大家道:“跳飘球技术性要求太高,一时半会没法摸透它,我跟教练商量了一下,决定重点练习跳发球,跳飘球就慢慢来。”
“这还......差不多。”陈然喝完了水,一翻白眼就瘫倒在地,望着天花板继续大喘气。
不能让球旋转,而要使球偏离轨道突然急转直下,这就是高难度的跳飘球。
考虑到这样的发球需要太多要素,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学成功,贺扬星决定还是不要勉强大家的好,压力过大的话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除了发球,大家还要精进其他,不能在一个望其项背的地方耽搁太久。
不放弃跳飘球,在有富余的时间精力下再来跟他硬碰硬,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吴东亮还想看学生们的可能性,但是谁也不是天才,更没什么奇迹发生,所以当贺扬星提出来这一点,他也就只好点头。
学生们好胜,教练更是好胜的,一旦有了赢的先例,吴东亮的野心便日益壮大。
有这样热爱排球的学生,也有这样有利的条件,他没理由不带着他们走更远。
以往当教练的激情又重回身上,吴东亮感慨万分,立誓要做个好教练,和孩子们一起进步,走出大山,走得更远。
垫球是排球最最基础的一项,打了几年排球的男孩子们在这方面已经熟透,但对于新人来说......
而排球队里的新人——沙依哈,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了。
大家心里都还有一股闷气,谁也不愿意去找他。
被教练问到,也只是说三个字——“不知道”。
教练摇头,也就只一句“不想来不必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不是谁都能够坚持下来的。”
喜欢、感兴趣以及热爱,这些词和“坚持”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好多人说喜欢、热爱就能坚持,但其实不然,人是种很容易知难而退并放弃的动物。
光是喜欢不行,光是热爱也不行,还要有坚不可摧的决心,以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够毫不动摇地继续前进的信念。
吴东亮一边跟学生们训练,一边语重心长道:“要是遇到一丁点挫折就放不下那点面子和自尊心继续往前走的话,是很难成大器的。”
“不过我也能明白,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爱臭美爱面子,怕被别人嘲笑,怕丢脸。”
吴东亮发出一个跳飘球,双脚落地后看着看向自己的学生,神情得意道:“但要是因为畏畏缩缩脸皮薄而错过了重要的东西,将来可是肠子都得悔青咯。”
顿了顿,吴东亮眼神追着球落地,对学生们道:“看到我这个稳当的发球没?”
不等回答,继续:“这就是我当年厚脸皮缠着大学的学弟教我的,要是我觉得找学弟请教太丢脸,拉不下这个面子,那我可能永远也学不会跳飘球。”
一席话说完,彷佛教练已经得知了他们去集训时候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羞愧的低下头。
雷声突然出声:“又不是我们的错。”
吴东亮哈哈笑起来,“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情绪低落?感觉你们是做贼心虚啊。”
“......”着了道,大家一时无语,咬牙切齿想拿球砸教练,但怂得可怜,只能老老实实抛起球打过拦网。
少有几人将教练的话听明白,但吉祥阿泽却突然领悟,大声对贺扬星道:“我们去找沙依哈说明白吧。”
乔胜抠字眼,不等贺扬星有什么反应,便问:“说什么明白,跟他讲爱来来不来滚吗?”
一句话深得雷声和陈然的心,他俩点头:“对!就这么说!”
“啊?”周樊懵了,看看贺扬星又看看教练,结果两个人都耸耸肩,露出相似的笑来。
周樊:什么爱来来不来滚?菜市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