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看看你睡没有,你没睡的话我就安心了,哈哈哈我去睡觉咯!”说罢周樊迅速跑回自己房间。
次日醒来,贺扬星洗漱好回房间后看到桌子上有一枚褪色的塑料奖牌。
满身斑驳的圆圆一块,漆都快掉完了,露出灰色的塑料原色来,只有边缘有一点看不出材质的金色,在光线下微弱闪光。
他拿起奖牌,翻个面后看到上面刻着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恭喜小星获得冠军”,旁边还用铅笔画了几颗星星。
“这应该是......”
贺扬星反复看了几遍,想起小学四年级时,他打座机给周樊,兴高采烈告诉他自己长大后要当一名运动员。
周樊那时还不知道贺扬星接触到了排球,只一个劲儿嗯嗯地点头。
当贺扬星说到他要当世界冠军,站上领奖台的时候,周樊那小脑瓜子灵机一动,道:“好啊好啊,我先给你做个奖牌。”
几年过去了,贺扬星没有忘记自己一时激动下说出的“童言”,却没想到周樊当真说到做到,给他做了一枚奖牌,并且保存至今。
贺扬星将这一枚珍贵的奖牌和其他奖牌放在一起,上学路上突然对周樊道:“周樊,谢谢你。”
“不啊。”周樊摇头,“是我要谢谢你才对,今后也请多指教啦。”
“嗯,请多多指教。”
阳光从低矮的平房间爬上来,照耀在两个男孩青春稚嫩的脸上,也为他们前进的道路照出一片光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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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贺扬星请假去医院看手,拍了片子,没什么大碍,但医生叮嘱要避免过度使用手腕。
两年前骨折的地方已经好了,但很难复原到最初的健康状态,现在的手腕变得脆弱,要是过度使用,就会产生疼痛。
持续压迫的话,会变得危险。
这对运动员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还没走到排球室,便听到一阵阵斗志昂扬的呐喊,贺扬星将检查结果放进包里,推开了排球室大门。
打开门的刹那,打排球的伙伴们都停下来看向他。
贺扬星被一股诡异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开口道:“继续啊。”
“怎么样?队长你没事吧?”陈然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排球,跑到贺扬星面前。
贺扬星:“???”
他狐疑地看向周樊,周樊挠挠脑袋,露出一个傻笑。
“听说你手受伤了,没事吧?”
“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大家七嘴八舌地围到贺扬星身边关心他。
他顿时感到头痛,摆摆手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心里却对周樊骂道:你个大嘴巴!
“一点小伤,不要小题大做。”贺扬星哭笑不得,紧紧抱着书包。
周樊看他实在窘迫,赶紧扒开人群,对贺扬星问道:“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让我不要过度用手。”贺扬星回答。
轰——
刚刚关上不久的门被推开,宋锐峰大汗淋漓出现在排球室。
看到大家围在贺扬星跟前,一副副关切的眼神,他赶紧跑过去,揪着陈然问:“发生什么事了?”
“好了好了!”乔胜蹙着眉,将围在一起的人赶走,“既然队长都说没事,那一定是没什么大碍,赶紧继续练习。”
宋锐峰还什么都不知道,抓住走远的吉祥阿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吉祥阿泽耐心地给他说了一遍事情原委,宋锐峰“哦哦”两声,转头去看贺扬星。
贺扬星冲他笑笑,道:“别担心,真没事。”
“嗯!”宋锐峰笑着点点头,迅速加入了训练。
旁观了整件事的雷声一言不发,脑子里全是贺扬星手上戴着的蓝色护腕。
[怪不得他会在手上戴护腕,原来受过伤。
但是根本看不出来他受过伤的样子,真厉害。
从来没有拿受过伤的这件事来博取同情和信任,他真的很有魄力。]
暗暗对贺扬星刮目相看的同时,雷声突然想到昨天夜里,贺扬星说谢谢他妥协的话。
没做成主攻,雷声一开始确实挺不服气,但他渐渐感觉到,副攻也是同样重要和威风的角色。
也在和贺扬星的相处中,对他的态度慢慢改观。
他得承认,贺扬星是一个谦逊实诚的队长,尽管有些时候言辞犀利,但也没有一丝的傲慢。
“雷声!”
一声喊将雷声拉回了现实,他擡头,看到贺扬星朝自己走过来。
“你在发什么愣!球都擦着你的手飞过去了。”
“噢。”雷声迅速站好位,气势威严地盯住对面的伙伴。
“狮子要咆哮咯。”陈然打趣。
周樊也跟着闹:“是老虎啦,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但咱们下次还要再把球从他身边打过去。”
雷声挑眉:“放马过来。”
不管是老虎还是狮子,他要全身心地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