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青·27
不止是宋锐峰，场上的几人同样咬紧牙握紧拳头，誓死要拼出个好结果。
氛围变得越来越热烈，吴东亮能感受到学生们内心产生的变化，他们早已是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不论输赢，在尽全力奔赴这一场战斗。
“如果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就好了。”
吴东亮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暗自紧张起来。
比赛进入正轨，比分14：10，“向上120%”队被甩了一大截。
四分的差距在别人看来可能不算太多，但对于在赛场上流汗的运动员们来说，四分是个多么庞大又沉重的数字。
后半局，大家更用力地防守对方的10号主攻，努力将其拦死。
“八尖爪”队的主攻张佑劲，擅长打近体快球和背快。
因为不屑对方的拦网，所以几乎不会改变打法，一直在距离二传较近的地方打出斜线球。
张佑劲的这种扣球，因为距离拦网近，所以常常会将球扣到后排。
吴东亮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将站位做出了调整，但并非做出调整后就会顺利，因为队员们发球时会按照顺时针方向转位。
大家一开始只看到了他们奇怪的站位，并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和一些打赌成分。
但如果对方保持现状，“向上120%”队还是有很多机会——不是拦网而是接球反攻的机会。
面对目前心高气傲的“八尖爪”队来说，吴东亮这一招还是有效的。
比分迅速追平，23：23，要是再夺得一分，“向上120%”队就到了局点。
可这一分被两个队你追我赶，连续好几回合，都争得不相上下。
“啊烦死了！”雷声渐渐失了耐心，忍不住抱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大家都想结束，因为几乎每个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体力已经快跟不上。
但对方像条疯狗，偏偏就要紧咬不放，他们只能一直往前跑。
突然，周樊注意到对方的自由人身体向左偏了一下。
好像是崴到脚了？不敢断定，但周樊决定试一试。
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但雷声决定听周樊的话，他对准了对方的自由人，打出一个强劲的直线扣球。
球直直地朝人砸过去，“八尖爪”队的自由人迅速扑地接球，可最终结果——
打手出界，排球从他的手上飞到了场外。
所有人都很吃惊，一个只是力量大一些而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扣球，“八尖爪”队的7号队员居然出现了接球失误的状况。
但同为自由人的周樊却看出了7号脚上的那几秒迟疑。
他赌对了。
31：29，决定第一局胜负的一分，因为对方自由人的失误，被“向上120%”队夺得。
赢了，但却没有听见任何欢呼喊叫，场内除了灵山高中啦啦队的安慰鼓励和观众的几声窃窃私语，完全听不到赢得比赛的喝彩。
因为“向上120%”的队员全都瘫倒在地，各各神情恍惚，只有贺扬星站着，冲伙伴们笑道：“坚持住，还有两局，再赢一次。”
“再赢一次！”宋锐峰远远朝大家喊。
于是大家纷纷站起来，朝他和教练走过去，边走边点头，“必须再赢一次！”
局间休息时，大家都在努力补充水分，吴东亮清了清嗓子道：“跟强队打比赛本就应该多打来回球，但你们的体力实在令人堪忧，一定要迅速而果断地打，输了没关系，先锻炼锻炼自己的思考力和判断力吧。”
“以前没打过正式的比赛，都是大家凑在一起打着玩儿，累了就休息。真正上了战场，跟厉害的人周旋久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周樊紧紧捏着矿泉水瓶，露出不甘又自责的表情。
“后面再加强训练就好了，体力这个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先把眼前的比赛打好。”
“咦？”大家突然吃惊，笑起来，“吉祥扬星？”
陈然和宋锐峰笑得肆意，眼睛在吉祥阿泽和贺扬星之间来回瞟。
“别乱给我取名字。”吉祥阿泽嘿嘿地笑了笑。
乔胜拍拍吉祥阿泽的背，“因为你刚刚那句话太像队长的口吻了。”
“我觉得不像。”贺扬星和吉祥阿泽同时开口，顿了顿，两个人都笑起来。
有时候缓和气氛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仪式，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都有可能改变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