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唐也再次拨开饲养员的头发，这人只长了半张脸，黑得看不出原样，另外半张脸是不断涌动的黑雾，和刚刚对唐也几人穷追不舍的黑雾一模一样。
仗着于临渊控制着，唐也大着胆子上手摸了一下那黑雾，黑雾也是活的，包裹住唐也的手，想要沿着她的手向上延伸贪婪地想要吞噬她，却因为体积过小，只能包裹住她的手掌。
唐也试着向黑雾内部摸一摸，于临渊突然甩出一蓝色光条抽在黑雾上，黑雾如被烫了一般恐惧地缩回到饲养员脸上。
饲养员自听到四队队长称呼后，仿佛死了一般，缩在那里当乌龟，即便被打了，也仍然不做任何反击，看上去十分可怜，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被欺负的。
“都这样了，你怎么看出来的？”唐也倒不是不相信南山玉，只是好奇。
南山玉整个人还都愣愣的：“他，他只有半张脸，另外半张是被怪物拖走以后熔化的，我以为他那时候就死了，或者变成怪物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半边脸都变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是个人！”
“就是，怪不得那么狠心把人当成饲料喂猪，原来本身就是个怪物了。”
“四队队长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混成这样！？你快别瞎说了。”
“我们快回去了，还是多想办法在猪仔身上，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
一群不敢相信饲养员就是四队队长的过域者匆匆离开，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消息，如果真是四队队长那么厉害的人都成了这副模样，他们不敢想象自己在这个域种的下场。
余下没走的人面面相觑，想问又不太敢问。
于临渊没有多做纠缠的意思，将“四队队长”扔进猪圈：“走吧，该休息了。”
“可是他……”
有人欲言又止，碍于这个不明不白的饲养员身份又碍于于临渊，说话有些战战兢兢。
“今天晚上他的猪就要出栏了。”于临渊没多看他一眼，拉着唐也往回走。
言外之意很清楚，你现在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存在着，能看下晚上出栏的情况，如果他不在了，不能出栏，那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了。
“怎，怎么就走了？”祁连不明白，这乱七八糟的都还没弄清楚呢，就不好奇吗：“那这猪还早嘛？”
白竹冲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废话，到手的东西你还回去？”
两人偷偷瞄了眼角落里蹲着失魂落魄的四队队长，明目张胆地擡走了一头肥硕的猪。
南山玉跟在他们身后，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当时的情况那么，那么恐怖……”
“你是不是知道，说来听听？”唐也原是被于临渊拽着，这会儿已经反跨上他，亲密得一如她和余羡当年。
于临渊想躲却被唐也死死拽着：“你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会儿躲什么？”
“于队。”祁连拎着猪在后面喊：“你给我们分享点消息，这猪分你一半。”
白住斜了祁连一眼：“于队缺你这点猪肉呢。”
“于队，您真知道些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吧。”
“就是啊，这个域实在不太对劲。”
于临渊顶住了众人的七嘴八舌，没顶住唐也的照片威胁，他完全没想到她什么时候给脱了裤子的雕塑于拍了照片，这时候拿出来威胁他，于临渊摸了摸额头，终于屈尊开了金口。
“好好养猪，都先回去休息吧。”
祁连：“就这？”
不是废话吗，不过天确实黑了，众人没时间过多纠结，纷纷回了饲养员宿舍。
他们除了警惕域中可能出现的危险，还警惕着身边人，怕他们会突然奋起杀了自己扔到猪圈当猪饲料。
于临渊始终待在唐也身边，整个人看起来也和往常十分不同，似乎……，很警惕，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唐也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到了晚上休息时间，四周寂静无声，伸手不见五指。
白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无心睡眠，支棱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睡的是大通铺，男的一侧女的一侧，全部和衣而卧，不知道是谁在发抖，搞得整张床都在抖，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老旧磨损的响声。
“那边的猪是不是要出栏了？”
“为什么凌晨出栏？其他域天黑了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出栏的时候饲养员就不受合同保护了。”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南山玉脑海里疯狂闪过曾经那些偷看过的视频片段，断断续续说出的话，比白竹更神叨。
“死。”
“无差别吞噬。”
“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祁连：“南大少爷，你在说什么呢？”
其他人也都转向南山玉所在的方向，接着外面透进来的昏暗灯光看向南山玉，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子，活像是被怪物附体了。
祁连轻轻碰了他两下，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正常，重新躺回去。
躺下后，他便一直定定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开始了，出栏开始了。”
南山玉声音刚落，地面突然晃动，轰隆隆的声音从地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