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孔雀将一个手指大小的白瓷瓶打开，将里面黑色鎏金液体滴在白竹耳后，唐也似能看到有接近虚无的白雾从其七窍中缓缓飘出，又顺着于临渊的七窍钻入于临渊的身体。
孔雀收起白瓷瓶，一副即将上行唱的表情：“希望于队醒了不要怪我。”
刘部长：“就是怪你也得受着。”
陆岑：“哎，吃一堑长一智啊。”
唐也见他们没有下一步动作，便跑远些，制造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开门进屋时，三人已经收拾好了表情。
于临渊也恢复正常，唯独白竹还昏迷着。
孔雀叫唐也来的目的虽然不单纯，但确实想给她介绍一下一队的成员和雾城目前简单的一些情况。
唐也无心听，只若有若无地笑着打量于临渊，让于临渊浑身不适。
说了没多久，于临渊便让他们散了，雾城的事儿到训练营了可以慢慢了解。
孔雀让唐也跟她走，她送唐也回家。
唐也借口有件事儿要和于队说一下，于临渊也没有意义，孔雀三人便离开了。
“于队。”
唐也笑眯眯地靠近于临渊，于临渊脑海中警铃大作：“域中之事不可说与别人。”
唐也乖巧点头：“就是想知道于队为什么要隐藏身份进域？连山桥不承认自己是于临渊，南仓艺术学院又顶着白竹的身份。”
于临渊没打算和唐也说，这些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让他们都知道是我，只怕什么都得我来，不利于他们成长。”
唐也：冠冕堂皇。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无一例外于临渊都没正面回答，还想着年她走。
唐也起身，颇为无奈：“好吧。”
于临渊终于松了口气，放下防备，等着唐也离开，没想到唐也走出去两步豁然转身，将一块儿蓝石按在他眉心。
蓝石这东西一旦触到眉心便无法取下。
于临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雕像，被唐也扛木头一样扛起搬回家。
走之前唐也还给祁连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送白竹去医院。
刚坐上公交车的祁连：“……”
溜人玩儿也没有这样的吧。
回到家，唐也找了根结实的绳子二话不说就把于临渊倒吊在梁上。
唐也拿着菜刀坐在他面前：“到底怎么回事儿？自己老实交代了我还能放你一马，要是不想说我就把你分了，放在家里做收藏品，红衣老太没完成的愿望我帮它完成。”
唐也白皙的手指在锋利的刀刃游走。
于临渊：“杀人犯法，雾城也是有法律的。”
唐也点点头：“就是不想说呗，行。”
她手起刀落，用菜刀的手极为灵活，差点砍掉了于临渊的小拇指，刀停留在小拇指一厘米的时候，被于临渊喊住……
“冷静。”
即便此时，于临渊表情也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域这个东西是很神奇，人们进去的时候只能看到怪物，但其实它们曾经也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也有思维也有家人，最终却变成了那副样子。”
“于是各种各样的思维形成了域，看似连贯却又莫名其妙，看似逻辑很强却又无序混乱，但其实所有的来源都有出处，只凭过域很难看到域背后的东西。”
不得不说，于临渊对域的研究非常透彻，可惜了唐也不是感性的人，不愿意听他感慨，又在他面前挥了挥菜刀：“说重点。”
于临渊：“你要不先放我下来，这样不好思考。”
“思考怎么骗我。”菜刀抵上于临渊的耳朵：“就这么说，有什么说什么。”
唐也的脾气性格变化太大，于临渊还没摸清路数，一点脾气不敢有，简而言之概括给唐也。
“历史故事听过吧，兄弟反目，宋满和程其是表兄弟，南仓艺术学院是他们一起创建的，这个宋满呢，能力强一些，性格也温和，在学校中的威望越来越高，程其的付出反而无人看到，渐渐地便产生了不公的情绪。”
“刚巧，学校发生了学生连环失踪案，程其便利用这起案件陷害宋满，警察确实在宋满办公室发现了失踪学生的尸体，身穿嫁衣被糊在雕塑中，但警察并没有调查出结果。”
“程其就迫不及待说是宋满做的，事情越穿越离谱，最终就是你们在域中看到的样子。”
“宋满和程其执念过深，将整个学校都变成了域，宋满因为自责不想办校了所以有毁灭学校之能，程其可不想，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便想了一个用学生困住他的办法，宋满心念学生自然无法突破那个阵法。”
“至于其他学生，他们的人生反复循环，被献祭，或运动会上死亡。无论哪一个都会变成雕像，然后新的学期开启，他们重新回到学校重新开启新一轮循环。”
“许天成调换比赛顺序只是因为不想死，他们知道你们有计划确实想帮你们拖延时间，但是进了沼泽他们大概率就要开始新一轮轮回了，所以才将你们排在前面。”
“你调查清楚了才进去的？”唐也：“你去域中干什么了？为什么其他人完全不知道我们进过那个域？”
唐也砍断了吊着于临渊的绳子，于临渊大头朝下敲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于临渊揉着脑袋坐起身，白惨惨一片十分滑稽。
“这事儿说来蹊跷，这个域档案部有记录，不算新生的，但从没有人见过这个域，就以为不存在，结果考试那天有个科研员小周偷了科研成果混进考场，嗯，就是那个炸毛，周开宇，我是为了抓他才进去。”
“所以最后人没抓到，还把人家炸死了？”唐也对于临渊的话始终持怀疑态度。
于临渊坐直身体：“你不知道多复杂，不能让研发中心那边知道我进去过，不然很麻烦，而且研究成果丢了这事儿也不能让人知道。”
“那你还和我说？”
于临渊咬牙切齿：“不是你逼我的？”
唐也微笑面对。
于临渊继续道：“炸毛那边更复杂，域在我们的认知里除猎食人类外，应该与外界是完全封死的状态，但小周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认知，我得问出原因，没想到自曝了。”
唐也想到哪儿问到哪儿：“我们进域这么长时间，你们是怎么掩耳盗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