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以前不是说你很喜欢s这张专辑吗,亲笔签名版,给你。”
陆煦拿在看了一眼,惊讶:“真的给我?”
左也不置可否,作势去拿,“不喜欢就还我。”
陆煦忙不叠把东西抱在怀里,“喜欢,当然喜欢!”
左傅年看着他俩,笑得心满意足。左也一转头看到他这幅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误会了,心底叹了口气,转头对陆煦道:“我给了你这么一份珍藏的宝贝,等你结婚时,我是不是可以少给一点份子钱?”
陆煦:“可以,当然可以,你就空着手来蹭吃蹭喝也行!”
左傅年一愣,“小陆,你有对象了?”
左也眨眨眼:“他对象和他一个公司的,人优秀长得也漂亮,前不久已经订婚了。”
左傅年一噎,知道自己被女儿摆了一道,瞪了眼左也。陆煦还后知后觉的说:“到时候叔叔要是有空,也欢迎来伯明翰玩。”
门边,齐相阑查看完配电箱回来,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一直没吭声。左傅年咳嗽两声见他站在那里,忙转移话题问:“相阑,怎么样?”
齐相阑回答:“大概是电路老化,我已经联系物业,他们十分钟之后来修理。”
左也看向陆煦:“你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几人送陆煦出门,小区路边的路灯倒是通明,陆煦和几人告别,上车离去,不过在走之前,他俯身在左也耳边说了句话。等人走了,左也回过头来,对上齐相阑望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看她一眼,转头跟上左傅年的脚步,左也顿了顿,还是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齐相阑停下,在路灯下低头看她。
左也擡起手,指尖无声落在他的胸口。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睫毛轻颤,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甚至不敢拿出来,只敢隐藏在黑暗之处任由指甲陷入自己掌心。
然而她的指尖只是抹过他衬衣的胸口,擡起头,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刚才好像把口红沾在你衣服上了。”要不是陆煦提醒,她都没发现。
齐相阑低下头,看了眼衬衫上的口红印,眼睫颤抖,眸中的光逐渐暗淡。
“没事。”
“可爸爸要是看到……”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看到。”他打断,越过她径直往前走。
物业的人来得很快,还带来了临时照明的工具,齐相阑在门外看着,左也进屋守着左傅年吃药去了。
物业经理听见是齐相阑打的电话,急匆匆就赶了过来,见到人后一个劲儿的抱歉,“不好意思齐先生,没有吓到您和左总吧?”
“没事。”齐相阑给经理递了只烟,自己也点了支,靠在旁边的路灯上。
经理见他并没有拿架子,松了口气,闲聊道:“不过也奇怪,咱们小区每季度都会检查一次配电箱,应该不会出现老化的问题啊。该不会又是那些松鼠又跑出来了?我上星期还去后面一户家里帮着抓了两只,这些小家伙已经咬断咱们电线好几次了……”
“张经理,不是松鼠。”修理师傅打断他的话,从配电箱边退开半步,忧心道:“电线的切口过于平整了,这应该是被人为剪断的。”
物业经理一惊,额头顿时起了薄汗,看向齐相阑,忐忑道:“这不可能,我们小区安保很好的,绝对不会有人做这种事。齐先生,我们回去就看监控,一定查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
“您放心齐先生!如果真的是人为,我们物业立马报警处理,绝对不会姑息……”
“我说不用看了。”齐相阑打断他,从灯杆上挪开背,站直身子。他不紧不慢地将烟摁灭在垃圾箱上的石子里,擡手,摸了摸右眼眉骨的疤痕,淡淡道:“就算看到,也请删掉。”
物业经理愕然,但是对上他冰冷如深潭的琥珀色眸子,不由打了个冷战,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齐相阑轻轻一笑,“谢谢。”
物业经理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刻,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和电视上判若两人。如果说电视上的齐相阑只是表情冷淡了些,谈吐还算温和客气,那刚才的齐相阑,分明面带微笑,骨子里却透露出一种危险的信号,让人如临深渊,不敢接近。
“啪”的一声,身后的住宅灯火骤然亮起。齐相阑已经转过身去,那种危险的气氛散去,物业经理松了口气,赶紧带着修理师傅离开了。
齐相阑已经搬出左家多年,今夜也没有理由留下来。屋内,左也在收拾柜子上左傅年摆出来的照片,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半晌,取了挂在玄关的西装外套,拿起钥匙。
“叔叔,我先走了。”
左傅年嘱咐:“路上开车小心点。”
齐相阑的视线再次掠过柜子边的人,但是这次他不敢停留,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出了门,走到车库发动车辆。
黑色轿车驶出小区,昏暗的车厢内,手机屏幕亮起,有人打来电话,他恍若未闻,视线始终直视着前方,眼眸里平静的深海下是波涛狂澜。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上,还放着凌乱的工具箱,皮椅上,静静躺着一把断线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