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以为何也是来找周淮之的，很快收回目光，淡声道：“他还没回来。”
“哦……哦？”何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冷淡嗓音：“何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是周淮之。
周淮之身后跟着抱着资料的林非，两人从外面就看见撅着屁股扒在玻璃门上往里瞧的何也。周淮之面上没什么表情，倒是林非神色莫名。
“周总……”何也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不然也不会每次做坏事都被周淮之本人逮住。他僵硬地站直身体，笑得虚伪又谄媚。
总裁办公室选用的是单向玻璃，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但从外面无法看到里面。
何也把门打开，露出里面坐着还有些怔愣的宋知言。
见到宋知言，再联想到刚才白芹跟人说话兴致勃勃的神色，林非也理解何也这是在做什么了。手里还抱着一堆废纸，要多蠢有多蠢。
周淮之没有再去理会何也，但何也就胜在脸皮厚，跟着林非就进来了。
“小言，怎么过来了？”周淮之问道。
宋知言放下才看两页的书，说道：“家里太无聊了。”
陌生的环境会让他感到不安，还不如来找周淮之。
“何也，去买些吃的回来。”周淮之瞥了一旁的何也，对方从刚才开始就盯着宋知言，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我吗？”何也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
他还是第一次被指派去做这些事情。
周淮之点点头：“不要买辣的，去吧。”
“是……”何也不情不愿地往外走，走出去了还探头进来，“周总，给报销吗？”
“我给你报销，快去。”周淮之打发他离开，之后转向宋知言时又换了一种语气，“你就在这里等我吗？我之后忙起来可能会顾不上你。”
“不用在意我，你忙你的。”宋知言本意也不是来打扰他的工作，他带了手机和iPad，可以打发时间。
之后，周淮之坐回总裁的位置。
林非不像何也，他虽然也对宋知言很好奇，但不会在工作时间打听。他开始跟周淮之讨论刚才的会议内容，语气和用词都很专业。
“建材方面，有很多公司都来问了，但出价合适的只有四家，要安排他们进行竞标吗？”
周淮之摆摆手，目光还落在桌上的企划书上：“这个可以先不急，是他们想要跟我们合作，暂且先不着急做决定。”
之后，两人又说了其他方面的合作，无一例外是关于新地皮的房地产开发。
周淮之工作的时候语气很平常跟自己说话时很不一样，宋知言不免多看了两眼。最后，他也不再继续看屏幕上的小游戏，反而专注地盯着周淮之。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明显，周淮之工作得再投入也注意到了。
他擡头看向会客区的宋知言，对方并没有因此就移开目光，反而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他看。
周淮之用目光询问他怎么了。
宋知言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玩填色小游戏。
等林非说完后，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何也提着两个装得溢出来的购物袋从外面经过，顶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走了进来。
他把两个购物袋放在桌上，直起腰喘了一口气。
周淮之淡然问道：“多少钱？”
“哪能呢，我开玩笑呢，周总，小钱。”好歹是总裁秘书，一年拿着六位数的工资，这点三位数的零食，自然不会真的让周淮之亲自给他报销。
反倒是宋知言从购物袋里拿出两张小票，说道：“一共是658.3。”
说得有零有整的。
周淮之当即拿出手机给何也转了一千，开始赶人：“你出去吧。”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宋知言都待在周淮之的办公室里。他玩小游戏，玩到iPad没电了，周淮之拿了自己的充电器给他用。
秘书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没见到宋知言，被白芹和何也吊着胃口，都抓心挠肺地想进去看看，却又没有正当理由。
周淮之最忌讳有人没事找事，他们可不敢去触霉头。
好在宋知言出来上了一次厕所，还是周总亲自带着去的。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看见正脸后就好像了却了一桩天大的心愿般瘫倒在办公椅上，随后又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几分钟。
终于，就连林非也忍无可忍：“你们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还没有。”何也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