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今日得子义,如添龙虎之翼!”
陈远突然长笑,声震四野,俯身握住太史慈血迹斑斑的手腕时,才发现那条褪色红绳已深深勒进皮肉。
两人掌心血痕交融,滴落在焦土上,竟似朵朵红梅骤然绽放。
入夜后,营地里出奇的热闹。
太史慈的镔铁枪与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在空中碰撞,迸溅的火星如流星雨般洒落。
两人交手已过三十招,枪影如龙,竟不分胜负。
“好枪法!”
赵云突然变招,数朵枪花同时绽放,虚实难辨。
史慈却不退反进,镔铁枪如蛟龙出海,直取中宫,枪尖划破空气发出的尖啸令人毛骨悚然。
两杆神兵相撞的刹那,枪杆弯曲成惊险的弧度,又猛地弹开。
典韦看得手痒,双戟相碰发出金铁交鸣,跳入场中:“俺来试试!”
太史慈大笑,反手抽出背上短戟。
两人交手的气浪震得篝火忽明忽灭,围观的士卒纷纷后退。
陈远眯起眼睛,注意到太史慈的戟法竟与典韦有六分相似,那都是沙场上用鲜血浇灌出的杀人技。
“开!”
典韦一声暴喝,古铜色的肌肉虬结如龙,一记力劈华山震得太史慈连退七步,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全场爆发出震天的喝彩。
“痛快!”典韦摸着光秃秃的头顶大笑,“子义兄弟武艺一流,俺服了!”
子夜时分,远处山影如蹲伏的巨兽,偶尔传来的狼嚎声。
众人却毫无困意,围坐在篝火旁。
巨大的舆图高高挂起,底下随意摆放的酒坛已被饮空大半。
“主公,请看此物!”太史慈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
陈远缓缓展开,瞳孔猛地收缩。
羊皮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乌桓各部的集结据点,数十个据点已被画上猩红色的“X”,墨迹中隐约可见血丝。
“子义,这是你一人所为?”郭嘉接过羊皮,指尖抚过那些血痕,声音微微发颤。
太史慈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血债,当以血偿!”
“你在幽州徘徊月余,可曾打探到乌桓军情?”郭嘉面色有着凝重,羽扇停在半空,试探着开口。
他们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势如破竹直奔辽东,期间倒也抓住了几个舌头,但毫无收获,只能作罢。
但方才他看着羊皮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据点,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让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太史慈突然攥紧酒碗,粗陶碗壁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酒液中倒映的残月被鲜血染红:“十三部落联军,丘力居、难楼二部为主,十一部为从。”
“咔嚓”一声,酒碗炸裂,陶片深深扎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血酒滴落在地,映照着太史慈眼中的复仇之火:“他们每破一村,抢夺粮食,屠尽男丁,奸淫妇女,孩童...挑在刀尖取乐。”
“哥!”蒙统的紫金锤轰然砸地,锤头上饕餮纹泛起血光:“不杀尽这群畜生,俺誓不为人!”
这憨厚的汉子此刻面目狰狞,铜铃大的眼睛里爬满血丝。
陈远缓缓起身,伸手按在蒙统颤抖的肩头,目光扫过义愤填膺的众人:“我等兄弟,同去!”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卷着远方的狼嚎掠过营地。
挂在舆图上的羊皮地图猎猎作响,那些血染的“X”记号在火光中明灭,宛如无数冤魂睁开的眼睛......
有了太史慈的地图,陈远顿时有了方向,不再盲目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