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枪械教员,心中并没有多少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非他自已心存贪念、意志不坚,又岂会被陈江河轻易利用?
但现在不是追究孙景才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将他的证词固定下来,变成扳倒陈江河的铁证。
“孙老师,”赵成良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参与栽赃陷害,包庇罪行,已经是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想要获得宽大处理,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坦白,主动交代所有问题,并且……拿出证据。”
“证据?”孙景才茫然地抬起头,“我……我没有证据啊……他……他当时就是口头跟我说的……”
“再仔细想想,”赵成良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陈江河让你配合他做事,难道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比如,他有没有给你发过信息?写过便条?或者,他当时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再或者,他栽赃郑虎后,有没有跟你吹嘘过什么?”
孙景才被赵成良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他低下头,拼命地回忆着。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有!有!”他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请我和王老师吃饭,在酒桌上,他喝多了,好像……好像说过一句什么……对了!他说‘姓郑的那小子,这下彻底栽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横!’当时王老师也在场!”
王东海也在场?赵成良心中一动,这倒是个重要的旁证!
“还有呢?”赵成良追问道,“除了这个,还有没有更直接的证据?比如,他让你去处理监控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书面的东西?”
孙景才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找起来。很快,他从一堆杂物底下,翻出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便签纸!
“这个!这个!”孙景才将便签纸递给赵成良,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那天早上,陈江河塞给我的!上面写着让我下午三点半到四点之间,去检查北侧监控线路!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就留了个心眼,没扔掉!”
赵成良接过便签纸,上面的字迹潦草,但内容清晰,时间点也正好与监控“故障”的时间吻合!
虽然这不能直接证明陈江河栽赃,但结合孙景才的证词,这无疑是一份极具分量的间接证据!
“很好!”赵成良将便签纸小心地收好,“孙老师,现在,我需要你把你刚才说的所有情况,原原本本地写下来,作为书面证词。记住,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有任何隐瞒和虚构。这是
你争取宽大处理的唯一机会。”
“我写!我马上写!”孙景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看着孙景才那颤抖却又急切的背影,赵成良知道,扳倒陈江河的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凑齐了。
从孙景才的办公室出来,赵成良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了行政楼。他要去见王曾诚校长,将这足以扭转乾坤的证据,正式呈交上去!